讶然道:“一打仗,航运也断了。为父也就没管运河上的事情。”转而气愤道:“我还嘱咐你二弟紧盯着点,有问题赶紧禀报,”
胥耽诚摇头道:“先不说这些,孩儿的意思是,算时间,这五万人正好与那两万步军同时出发。这说明了什么?”
胥北青终于泄气了,瘫坐在椅子上,是呀,这说明当时隆郡王早就预料到弥勒教会造反,第一次去镇南军大营时便已经与伯赏元帅谈好了,根本用不着再跑第二趟。之所以又装模作样去了一趟,分明是为了拖时间,拖到局势恶化、拖到只有他能解决问题、拖到所有官绅不得不仰他鼻息、拖到他想对付的人犯错误……
想通这个关节,往日的清明又回到老家主身上。他拢了拢额前散落的白发,苦笑道:“一个‘拖’字,就轻而易举的将事情引导向他希望的方向。这份老辣沉稳不是少年人能有的。隆郡王背后有高人啊……”他真说对了,秦雷用飞鸽问计于馆陶,便只得到这一个字的答复——拖。
胥耽诚见父亲恢复正常,便把话说得跟直接:“不管背后有什么高人指点,最后拿注意的也是他自己。眼看着整个南方陷入一片暴乱、每日都有几千人死亡、几万人流离失所,还能沉得住气,单单这份毒辣的心性、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就不是咱们可以幻想可以网开一面的。”
也不管父亲苍白的脸色,胥耽诚继续危言耸听道:“而且孩儿猜测,那位王爷布这个局,就有取咱们胥家而代之的题中之意。”
胥北青咽口唾液道:“那怎么办?听你这意思是咱们在劫难逃了?”他终于开始慌了,上百年的家族若是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他就是死,都没脸见地下的祖宗。
胥耽诚不忍看父亲脸上的惶恐,安慰道:“既然今日麹世叔跟您说了那番话,就说明王爷知道围三阙一的道理,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而且孩儿好歹还是山南抚台,他若想掌握山南也离不了孩儿的帮助。所以爹爹不必太过焦急。”
老头子这才把心放下来,嗔怪道:“你这孩子,干嘛说得那么严重?不知道为父老了,受不得惊吓了?”
胥耽诚陪笑道:“是孩儿的不是。”
胥北青欣慰的望向大儿子,自豪道:“我胥北青虽然有三个儿子,但只有你才让为父觉得,我胥家后继有人啊……”然后面色决绝道:“耽诚啊,你说该怎么办吧,。只要能保下咱们胥家的根基,为父都听你的。”
胥耽诚沉声道:“交出运河、带着小弟负荆请罪。”
胥北青‘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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