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听了,满脸悲愤道:“大宗正容禀,十七年前,九大世家的人,在丰埠码头杀了咱们五位王爷阖府上下,计一万七千余人,把小清河水都染红了整整七天七夜。”一句话,便把在场众人带入了当rì的腥风血雨之中。
场上顿时安静下来,除了战马偶尔的响鼻声,便只有老者沙哑苍凉的声音在回荡:“那些畜生还不知足,又拿出了他们惯用的勾连陷害之法,污蔑我宗室上下,想要借机把咱们秦氏皇族扫除干净,若不是太后神通广大,却连我们这些根本没参与夺嫡的宗亲也是活不下来的。”
说着说着,老者眼圈已经红了,用肩膀上脏兮兮的破布擦了擦眼角,嘶声道:“虽然得以偷生,但那些畜生却视我们为‘余孽’,将我们打入另册,不许我们从宗人府领周济、也不许作任何营生,还不许离开京畿,却是要让我们活活饿死。王爷可以问问他们,谁家没有饿死过亲人,又有谁家没有被那些畜生掠去过女眷!”随着他如泣如诉的讲述,地上的俘虏们已经哭成一片。
秦雷心中已经信了大半,轻声问道:“后来呢?”
秦玄仩叹息道:“俺们在京里活不下去,眼看着就要悉数被逼死。还是嘉亲王叔给我们指了条路,他说咱们宗人府兵的京山军营闲置下了,那里既没有出京畿又远离中都,而且依山傍水,土地肥沃,只需下些功夫,就能从土里刨出食,不虞养活不了妻儿老小。于是我们一百多户人家便真个从京里搬来了这里。”
秦雷低声问道:“过得可好?”
秦玄仩惨笑道:“第一年什么都不会,好在有嘉亲王从皇庄中挪些粮食接济着,这才勉强度了过去。之后rì子倒是越过越好,再没饿死过人,十几年下来,还新添了三四百个娃娃……”说着长叹一声道:“但现在除了人,什么都没了。也不知这个冬该怎么捱过去……”
秦雷举目四望,看了看垃圾堆似的废墟,有些不好意思道:“孤王却是烧了你们的家园。”他已是信了老者的话。若是力所能及,他准备帮一帮这些人。
哪知老者萧索摇头道:“却怨不得王爷,”说着朝秦雷艰难笑道:“您昨天来的时候看着这里的模样,可有什么感想?”
秦雷斟酌下用语,用个不刺激人的说法道:“仿佛刚遭了土匪似的。”
谁知老者竟点头道:“王爷明鉴,咱们这儿确实遭了匪灾!”说着面sè自豪道:“王爷若早个几天过来,看到的景儿可是判若云泥的。那时候咱们京山村屋舍俨然、鸡犬相闻,阡陌交通、往来耕作,黄发垂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