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璟根本不在乎别人是怎么想的,他在乎的对象,从始至终,只有柳槲一个人。
他将目光紧紧地锁在低头的柳槲身上,双手紧张地握着两侧的木质扶手上,喉头不住地上下吞咽,额上还蓄出了滴汗珠。
沉默,无声无息地持续了许久,空气在众人的呼吸中渐渐浓稠,逼得人无法呼吸。
元璟快承受不住心里的挣扎,都想要直接问柳槲怎么想的时。
她忽然抬头,声音洪亮,目光如利剑一般刺向端坐在高位上的人。
“请陛下收回成命。”
短短七个字,砸在元璟的心上,沉重又尖锐。
他拼命咬住唇间软肉,努力咽下弥漫在口腔之中的血腥味,声线冰冷无比。
“你当知君无戏言,朕口谕既出,岂可反悔。”
元璟想到她方才提起孟淮桑时的柔情,内心瞬间变得坚硬,不给她任何可转圜的余地。
“请陛下收回成命。”
柳槲睫毛轻垂,无声叹了口气,还是重复了一遍前面的话,没有任何想要改变决定的念头。
她的脊梁绷紧挺直,如一根笔直的翠竹,似乎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让她弯腰折服。
元璟生有皇室子弟的傲气,从不屑于强迫谁。
可他偏偏不愿也不能放弃柳槲,只能强冷着脸继续与她周旋。
“柳槲,你可知违抗圣旨是什么后果。”
“臣知晓。”
淡淡的几个字将气氛弄得更加凝重。
“请陛下降罪。”
“好,好样的。”
元璟手重重地拍在桌案上,说完这意义不明的话后,许久未再开口。
他视线透过冕旒扫向殿下的人。
两人目光相接,互不相让,谁都能看出对方态度的坚决。
凝重的气氛僵持了许久,大殿上沉默地像是波澜不惊的水面,但那不过是表面上看起来的平静。
此时此刻,若是除柳槲元璟两人之外的任何一人出言,打破虚伪的平静,就会被卷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殿下的臣子原还想就“立男子为后”的行为发表些意见,现在双方强势对峙,什么话都被咽进了肚子里。
新皇脾气还没摸透,就这个样子,瞧着就不是好拿捏的。
现在又正是怒头上,他们都恨不得将自己掩藏在人群中,免得被迁怒。
就连那一开始出面的白发老臣,见新皇不搭理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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