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肯定无力再继续往南走了,再继续这么走下去的话,这个冬天的官道旁肯定会多出一批冻饿而死的尸体。李*自己品尝过做饿殍的滋味,因此他在心中直接否定了把这些人放任自流的想法。况且,这群人中有四十多名青壮年男子,尽管他们的身体素质普遍还比较弱,但是李*却已经将他们视为未来潜在的兵员了。
在上山之前,李*强令这些人在山下河边洗了个澡,他不想这些难民把传染病带给自己的部队。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一旦染上了疾病是很麻烦的。
难民们在山上吃上了许多天来的第一顿热饭,尽管只是粗糙的饼子和咸菜伴食,但却令这群颠沛流离了许久的流民们吃得热泪盈眶。在将卧牛村村民抬过来的食物一扫而净之后,当李*告诉他们今晚将在生有柴火的屋子里面过夜的时候,这些人无分男女老幼都跪了下来,哭着喊着给李*磕头。这一幕反倒弄得李*有些不知所措,扶起了这个那个又跪下了,到最后李*干脆也就不扶了。一面苦笑一面大声喊话叫大家不必如此。
周正裕对李*要用这些人来屯田的说法嗤之以鼻,他告诉李*,这批人中能干活的或许不少,但是只能吃饭不能干活的却占到了绝大多数。这些人即便能够把地种起来,只怕最终收获的粮食还不够他们吃的,更不要说拿来贴补军用了。周正裕的观点和高绍基的想法有点不谋而合,他们都认为老人和孩子是没有半点用处的累赘。
李*知道此时无法和他进行这种争论,但是他还是要求周正裕帮忙甄别这些人。看看这些人当中究竟有多少人有耕种的经验。
李*此刻担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上一次运上山来的粮食只够丙队全体官兵吃两个月的,如今山上一下子增加了这么许多人,这点粮食只怕吃十天都不够,这个月已经领了一次军粮,再去领辎重营肯定不会给,衙内署也绝不会批,到市上去买粮虽然可行,却糜费太多不划算,今天难民们这一顿便吃掉了士兵们五天的口粮,士兵们虽然不说什么,但也难免心里没有意见。
安排这些人一一睡下,李*自己也觉得浑身酸痛不已,他干脆不再考虑这些烦人的问题,自顾自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护儿照旧擂起了集合鼓,咚咚的鼓声惊醒了在军营中息宿的难民们,他们一个个伸头张望着外面的情形,好奇地望着士兵们的早操训练。
李*督促着士兵们做完了早训,待早饭抬上来后便拿了一个饼子和一条咸菜回屋去了,刚刚就着热水吃了没两口,便听见房门响,周正裕推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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