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脸色发青的高允权一声厉喝,即使阻止了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说出甚么更加丢脸的话来,只是这一声却也牵动了他的病情,捂着脸一顿猛咳……
高绍基脸上依然带着愤然之色,却不敢再多说,悄悄站到背后去帮着父亲轻轻捶背。
半晌,高允权才缓缓抬起身子,声音嘶哑有气无力地道:“既然贤侄有此心,我便不再多说甚么了,东北的魏平关,距离州城较远,乃是绥州方面南下的交通要津,奈何老夫手下兵微将寡,又无可用之人,实在是惭愧,若是贤侄愿意帮忙,老夫愿委贤侄为魏平关捉守使,再将彰武军左营拨给贤侄统一提调,却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折德源怔了一下,他的脑子远没有高允权这老狐狸转得快,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高允权冷笑着暗中注视着折德源,小辈,和老夫斗权谋,你还嫩着点。
折德源沉吟半晌,一咬牙,起身行礼道:“家父派末将来延州,本就是为了助侍中守御北边,一应调遣,均由侍中决断,末将听命便是。末将愿为侍中效犬马之劳,只是芦关魏关,乃是延州以北两大门户,魏平关虽然紧要,却并不是定难军出兵之惯常路线,近些年李家南侵,多是自芦子关破关而入,魏平关已经七八年未受滋扰,末将以为目下首先应当驻重兵于芦子关,而非魏平关,末将愿为侍中出守芦关,请侍中允准……”
高允权微笑着摆了摆手:“贤侄不必忧心,老夫定会调遣延州的精兵强将镇守芦关,西边你就放心吧,贤侄只要守住魏平,便是一件大功劳……”
折德源颇为困惑,却弄不明白高允权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正在疑惑之间,高允权却又悠然说道:“老夫意欲委任彰武军前营指挥宣节校尉李*为芦子关巡检使,率前营本部兵马镇守芦子关,以备定难军南犯,贤侄,观察,你们以为如何呀……?”
……
“这……这是甚么东西?”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几个小队的士兵都在操场上进行严整的队列训练,几位教官清晰干脆的口令声不时从纸糊的窗子内飞入室中,让屋子里某个第一次见识军队操练什么样子的人一阵阵心悸。
屋子里的人不少,前营指挥李*,司务参军周正裕,指挥参军兼总教习沈宸,前营监事魏逊,还有李*的贴身亲兵李护,只不过这许多军中的头头脑脑此刻都围着一个相貌猥琐眯缝着眼睛打哆嗦的老头子,也不知在做些甚么。
“姜裁缝,这衣服,你究竟能不能做,倒是说句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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