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却闪过一丝警惕之色。
李文革猜得一点不错,这个疯疯癫癫大闹宴会会场的老家伙便是柴守礼,官拜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吏部尚书,兼御史大夫,乃是赫赫有名的洛阳“十阿父”之首,当今天子郭威的大舅哥,已故圣穆皇后的亲弟弟,如今地皇子太原侯未来地周世宗柴荣同志的亲生老爹——如假包换的国舅爷皇帝爹,如今天下门第最显赫地人物……
一个人混到了妹妹是皇后、妹夫是皇帝儿子也是皇帝的地步,确实也称得上“显赫”二字了。
柴守礼今日来闹,本属偶然,他撹闹起来端的是一视同仁,官府民间均不胜其扰,武行德对他颇为头痛。和原先的河南地方官不同,武行德从来不觉得这位国舅爷是自己升迁的一条捷径,这却也难怪,他既不是权知河南府也不是低职高挂,自己本身已经做到了侍中,仕途到这份上也就不再惦记什么了,顶多最后再加上一个节度使的荣誉头衔回家养老,因此对柴守礼半点好感也欠奉,奈何老家伙的根子确实硬得厉害,皇帝曾经亲自和他打过招呼,要他优容则个。
等来到洛阳上任他才知道皇帝这个态度有多么要命。这个人和他那伙子老家伙党羽已经成了洛阳城内公认的一害。不仅仅是祸害老百姓,同时还要祸害官场秩序,有时候武行德真恨不得一顿杀威棒将这无理取闹的老人党统统杖毙,然而他虽然是宰相,这件事情却也是万万做不得的。
他倒是不太担心皇帝那边,郭威这人虽说因为某些心结对亲族纵容过度,却绝不是不明事理的昏君,自己真个将老家伙修理一顿他绝不会因为此事拿自己如何,太原侯更加是个公私分明是非毫不含糊的汉子,也不会说出半个不字。奈何这群老人党随便拎出一个便不得了,便以今日在场的这几个人而言,除了柴守礼之外,那个鼻子边上长了颗痣的老家伙乃是殿前军铁骑散员都虞侯、控鹤第一军都校兼领和州刺史的韩令坤将军的父亲,那个身材高大手长脚粗的老人乃是河中节度使王彦超的父亲,那个衣服领子在醉酒撕扯中扯下了半边的老家伙是建雄军节度使兼侍中王晏的父亲,而那个走路一瘸一拐貌似腿脚不大方便的老头子的儿子却正是前些日子亲往延州代皇帝册封李文革为节镇的端明殿学士检校礼部尚书王……
这样一群老家伙,哪个惹得起?武行德就算是再强势的人物,面对上这群老家伙,也着实是没啥主意,只能是惹不起躲得起,眼不见心不烦,得过且过了!
柴守礼今日却并不知道武行德宴请进京的节度使,只是见到李文革身上穿着平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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