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河东还是在城,他都没上过河曹,论起这点,那位北虏天子倒是比这四朝的中原皇帝都要略强些……”
李文革更加瞠目结舌了,他倒不是惊讶于冯道谈论起当今皇帝的这种品头论足式的态度,而是老头子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使他万分惊讶。
“耶律德光上过河曹?”
冯道瞥了李文革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个略有些顽皮地笑容:“不是去治河。只是去看看!”
随即,他抿了抿嘴唇,眨着眼睛道:“我骗他去的……”
李文革无语了,将一个契丹酋长出身的辽国皇帝骗上黄河大堤去视察河防,这老家伙还真想得出来,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你还没进京,便先去了汴河河口,很好!”
这句活有些没头没脑,却显得有些意味深长。李文革苦笑道:“汴河粮运乃是延州如今的命线,文革去看看,也无甚稀罕吧?”
“你无须对我解释……”
冯道一句话便堵住了李文革的一大堆托辞,而他下面说出来的话便令李文革更加心里没底了。
“上位者做事从来无须解释。而其勉强作出的解释无论何其荒谬,从属臣庶都必须尊奉,最终能够裁制上位者的,只有上天。所以庄宗要杀罗贯。以郭崇韬地位之尊崇,权势之显赫,亦不能救,然则庄宗最终死于伶人之手。是伶人变了天下么?上位者做了孽,自然要受罚。大将军自前年八月兵变以来在延州所遭遇地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均是如此。亡高家者。非大将军。乃高家父子也……”
是好话,说的也不过是《过秦论》里的老生常谈。么不妥,可是冯道所用的类比和说话地语气却总有那么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让李文革明明觉得自己明白冯道要说的是什么,却又不能肯定他说的究竟是否仅限于此。
“令公,文革虽然新膺旌节,恐怕暂时还当不起这‘上位者’三字吧?”
李文革两只眼睛略带些不满地看着冯道,反问道。
自己从来没有得罪过这老家伙,他又何必总是语带双关地敲打自己。
“你也说了是‘暂时’地!”
冯道若无其事的一句话,顿时又将李文革的反击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都说交浅言深,老头子和大将军本来没有交情,以老夫的寿数,这辈子再想见大将军一面只怕也难……今天这些话,本来便是说说便算,也未曾指望大将军能够听进去多少。不过老夫说地都是实话,出老夫之口,入大将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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