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崎岖不平的路面上,拓跋光原本便弱的身子更加不堪,几乎要两侧的两名士兵驾着才能勉强继续行走。对于一个病人而言,在连续骑着马颠簸了三天三夜之后又做更加剧烈的登山运动----这实在是一种对个人素质及意志力的极大考验。若不是怀着对家族部落的赤胆忠诚,纵使天塌下来拓跋光也不会如此拼命。
实在是时势比人强,在此平夏部落命悬一线的关键时刻,已经由不得拓跋光慢悠悠从容行事了。
李文革的行辕设在西南部的山区之内,这一点拓跋光并不奇怪,尽管拓跋家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是穷鼠噬猫的可能性仍然存在。将近三千名骑兵仍然保持着完整的战力,在这种情况下李文革的谨慎是很正常的。
现在夏州的局面极其混乱,统万城被毁,数以万计的部落游民无家可归流离失所,八路军的保安骑兵团在红柳河以东百里的方圆内南北移动监视拓跋家骑兵主力,北面折杨两家的联合骑兵千余人则沿着统万城以西无定河以南布防,在这两支骑兵之间形成的安全通道内,八路军肤施步兵团和折家杨家的步兵正在以营为单位源源不断地开过来。
拓跋光和拓跋彝殷并不知道西面的契吴山区内还有荆海所部的团练兵在暗中潜伏,但是仅就眼前的局面而言。拓跋家已经没有反败为胜地机会了。
拓跋光原以为自己要说服家主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毕竟祖上的荣光和业绩不是说抛便能抛下的。看着牙帐内众多族中兄弟那困兽犹斗地眼神,他对此更加悲观。
然而拓跋彝殷只是平静地听他说罢了投降的理由。语气平淡地问了他三个问题,便在他草拟好的降表上签了名字。
平静归平静,拓跋光看得出来,谟宁令在签下“臣李彝殷”的汉名之时,手在发抖。
这道降表虽然只是薄薄一幅绢,却有千钧之重……
西北草原上称雄一时的定难军便这么完了,数万部众,精兵数千。有着全民皆兵传统的西北霸主,就这么向一个崛起至今还不过两年的瘦小男子伏地请降……
真是难以言喻的耻辱啊……
眼前地蒙眼布被揭去,拓跋光愕然发现自己已然身处一顶陈设简单的帐篷内,在自己的面前,并排坐着三个身披山文铠的汉人将领,居中而坐的是个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方脸男子,一对小眼睛精光四射,下颌上留着短短的胡子茬。左边坐着的是一个年仅十七八岁的少年,五官清秀,脸上却带着淡淡的杀伐之气。右侧坐着地人尽管一身汉将装束,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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