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德展望着儿子轻声道:“我却听说,李怀仁麾下,以周正裕为佐贰,兵权则尽在沈宸、细封二将之手……”
折御卿点了点头:“这么说也不能算错,周大哥不掌兵的,都虞候司、都监军司、都厢兵司,名义上皆受司马书房节制,实则太尉直领。沈君廷和细封,都是在军中威望卓著的大将,此番出兵之前都虞候使一职本由沈君廷遥领孩儿以副使身份实理其事,后来沈君廷筹建灵夏镇,实在无暇分身,这才落到了孩儿头上……”折德展轻轻点了点头:“这么说来李怀仁用你,倒不全是看在折家的面子上!”,
折御卿苦笑:“咱家的面子阿翁和父帅的面子,还是有些用处的,杨利凌普,都是跟着太尉自几十个人拼杀出来的老弟兄,论及军中资历,孩儿实在是没法比的,认真起来,怎么也轮不到孩儿执掌都司。”
折德展推开碗,站起身,走到了帐内挂着的山川河流图面前,指着上面的河东全图道:“李怀仁对太原有意否?”,
折御卿断然摇头:“太尉的节度军令上说得清楚,八路军全军,除却康石的斥候之外,均不得越过西径以南。
”
折德展看着儿子,眼中闪过了一丝神采:“其实三家合兵,河东会战,也未必就打不得!”,
折御卿站起身走到图前,道:“三家合兵,或许能有与杨衮一战之力,只是南面的情势,却殊难逆料。太尉的意思,还是放杨衮回来,走雁门也好,出易州也罢,由太尉缨其锋芒,由父亲扰其侧后,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大家一起下嘴,能吃多少,便吃多少!”折德展看着儿子:“李怀仁是担心皇帝猜忌?”折御卿道:“太尉倒不担心这个,只是此事与当今的胸襟无关,河东会战,就算胜了,折杨李三家,还能真的将太原收入囊中不成?那就真的过分藐视朝廷了,阿翁如今还在大粱执掌枢府,须让他老人家难做。就算这些全都不管不顾,硬吃下去,以如今西北的财力,顾得过来么?太原是大郡,这些年被刘家弄得精穷,早已成了个大窟窿,拿下来了,要填多少人力财力进去方能够用?倒还不如继续留在刘家手里,让河东的黎庶也有个念想盼头,等到力量够了,克化得动了,拿下来吞下去,才是正理!”,
折德展不由得轻笑:“李怀仁真真打得好算盘!”,
随即他又凝眉沉思道:“只是如今杨衮大兵逼城,朝廷大军在南面虎视眈眈,眼前这两关,太原便未必过得去,又谈何日后?”折御卿分辨道:“……其实并非如此,太尉分说得明白,太原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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