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挥毫感到自己因为没权势和地位而受到了侮辱,但另一方面,他又认为没有权势和地位的人其实受到侮辱本来就是活该的,他是打心眼里认同有权有势的人就是可以这样侮辱无权无势者的,他并不觉得这样的关系其实有问题。也正因为他内心认同这样的关系,他才更想要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认为这样他在有了权势地位之后便可以对那些没有权势地位的人呼来喝去,任意侮辱那些人了。
他并不会因为自己感到受到了侮辱就想他所信奉的那套东西其实是会伤害到大量人的,谁也无法保证自己一直都是他心中那种有权势有地位的状态,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受他信奉的那套东西伤害的对象。
尽管他没有因为感到自己受到侮辱就那么思考,但其实在他内心深处,人与人之间因为他所信奉的那套东西而互相伤害仿佛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听着聂挥毫对自己大呼小叫时他也会不舒服,但他不会觉得他不愿意忍受的恰恰是他所信奉的那套东西造成的,他认为自己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处境只因为自己还没成为有权势有地位者,他以为成为有权势有地位的人以后,那些他不愿意忍受的东西就自然会离他而去了。
尽管憋气,他还是大声说了出来,然后看着聂挥毫的眼色。他气不过,但同时又希望聂挥毫对他这样的表现满意。
然而聂挥毫并没表现出满意的样子,而是用更大的声音对他说:“你刚才是不是没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啊?”
“是。”权出猛道。他并不认为自己那样回答算是没好好回答聂挥毫的问题,但为了防止接下来出现他更不想见到的情况,他便这样说了。
“你是不是做错了?”聂挥毫又问。
权出猛觉得聂挥毫简直是得寸进尺,然而他又认为自己为了将来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只能现在多忍一忍,于是说道:“是!”
聂挥毫心想:还算会说句人话。
他又一次感到权出猛有可能被他塑造成自己希望他成为的样子。
聂挥毫又说:“刚才我问你什么问题呢?”
权出猛说:“聂长老问我记不记得上次问我有没有别的办法让您依然能像以前有巩魂符时那样功力快涨后,我是怎么回答的。”
“还好有记性。”聂挥毫道,“那你应该怎么回答啊?”
“我应该回答我记得。”权出猛道。
“然后呢?”聂挥毫说道。
“然后说出记得什么内容。”权出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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