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使用的措辞虽然温和且客观,但也再度提醒了基里曼,即便他们此时就如往常般平凡地相互交谈,这一切也不过是一场短暂的梦境。笑意从原体相较一万年前变得苍老的面容上隐去了些许,他平静的语气中透露着少许怀念:“怪不得我觉得他跟你有点像。”
“不好说,我觉得我可没有他那么讨人厌。”希尔有些耿耿于怀,“什么叫‘战团记录中为什么没有留下你的名字’——过了一万年,历史记录会有缺损和散佚不是很正常么?”
基里曼沉默了。
他有些话想问,比如在他进入静滞力场之后,希尔在之后的时光里又经历了什么。他想知道自己曾经最喜爱的这个儿子到底在他没有看见的地方度过了怎样的一生,又是因何事不得不撒手人寰,与这个燃烧的银河作别。他想知道希尔对自己的一生是否满意,在临终时又是否留有悔恨——但他不敢问。
他在醒来之后曾试图寻找过这些痕迹,但就像希尔本人所说的那样,万年太久,历史记录会有缺损和散佚是很正常的。他没有找到任何有关希尔生平的记录,只在一块不起眼的纪念碑上见到过后者被时光侵蚀得模糊不清的名字。
基里曼很清楚,他现在正经历的,是一场大致为期一周短暂的梦境。即便他眼前的希尔表现得与生前一般无二,灵能理事会也在研究后认可了咒缚军的稳定性,但——他依然不确定自己是否该提起这个话题。这不仅是因为他不确定希尔是否愿意向他袒露那些经历,也是有其他的一些,更……荒谬的原因。
基里曼从来都是相信科学的,在过去,他只认为一切迷信传统不过来源于人对未知的想象,他会阅读它们,学习它们,但这也不过是为了统治当地人民而进行的必要知识储备。然而在他面对自己已死的儿子时,那些有关死者灵魂的传说就会不受控制地盘桓在他的脑海中——“死者苏生”这种事情都已经发生在了他的眼前,他开始不敢确认这些都一定不是真的了。
这些思绪仅在他的脑海中旋转了一微秒,原体便泰然自若地改换了话题:“不如再试试跟他们提一提,《阿斯塔特圣典》也有你的一份。意识到‘优秀的新战术会被添加进圣典’之后,说不定他们能学会放开那本早就过时了的参考书。”
“……我不确定。”出乎基里曼意料的,希尔在这时犹豫了起来,“虽然我也觉得他们不顾环境的变化,只知道抱着《圣典》不撒手的行为很蠢,大人。但……”
他的目光飘忽着躲闪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了:“在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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