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维塔正在医务室里对着镜子龇牙咧嘴。
倒不是他突然发觉了自己未泯的童心,而是他得让将来的自己看起来端整一点——他自己倒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但是贞德·Alter很在意。被自己的动力甲强行带过来的过程实在是不好受,既然这样,那么他倒是也不很介意顺着这位平时看不见的搭档的意思,完成这件对他本人来说其实可有可无的事。
而令亚戈·赛维塔里昂不得不在镜子面前龇牙咧嘴的始作俑者,则高踞在一根点滴架顶端,用五只散发着殷红色光芒的瘆人眼睛俯瞰着这个小房间里正在发生的事。祂没说话,甚至没出声,但每一只眼睛里都明明白白地写着:这事儿还没完呢。
我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赛维塔叹息着想,把自己的注意力挪回到镜子里他被连着头盔一起撕裂的面皮上来,接着尝试把自己的脸原样拼回去。
整件事发生的过程很难讲清楚,当时的场景太混乱了。在凯莉亚抱着这只被衣服结结实实地卷好的渡鸦出现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这个未曾设想的发展而愣了一下——或许包括渡鸦本身,但是对于原体来讲,他们拥有常人所不能想象的思维速度,因此,从中反应过来所需要的时间也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再然后,祂非常“渡鸦”地大叫了一声(叫声真的又响又难听),随即轻而易举地撕裂了衣物的包裹,并从凯莉亚的手臂中挣脱了出来。赛维塔不清楚其他人此时在做什么,他只清楚,他出于某种发自心底的恐惧感应激地命令了那和他现在所穿着的铠甲一样、同样由魔力编织而成的链锯戟在空气中显形,再然后他就被一团黑漆漆还泛着红光的什么东西扑到了脸上,面颊在头盔的吱嘎作响中撕裂性地剧痛。
虽说如果不是贞德·Alter及时地释放了一些仇火将之逼退,赛维塔的一只眼球估计就要在下一个瞬间里报销了,但其实就结果而论,他伤得不重。他确实在一个照面里就被渡鸦撕碎了半张脸,不过只是皮肉伤。对星际战士来讲,他们自己的愈合能力足够令类似深度的伤口在几秒钟内结痂,在两三天内自行愈合。类似的伤口如果不是在脸上,即便他的搭档催促他这么做,他也懒得去处理。
“您下手可真黑啊,我亲爱的好叔叔。”他一边谨慎地撕开那些固定住了错位皮肤的血痂,将剩下的部分重新按回正确的位置,再等待它们被新一轮的凝血再次固定,一边还接着不知死活地对点滴架顶上的渡鸦阴阳怪气,“我清楚您和我们之间有许多陈年的宿怨,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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