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文件,我就不在这里重复我那些一两句话解释不清的跨学科观点了。笼统地概括起来的话,就是‘科研是件很残酷的事,一万年来你们都搞错了研究方向’。”
但丁愣在了原地,花了几秒才成功找回自己被炸飞到星区边缘的思绪。在恢复了思考能力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要是科布罗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办”,然后才开始尝试分辨藤丸立香口中所述的是否是事实:
“你说我们‘搞错了研究方向’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们把‘红渴症’看做一种诅咒或疾病,想要‘治愈’它,但其实它更像是一种祝福,被写在你们所有人碱基代码中的最底层。任何想要对它进行更改的尝试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正确的思路是尝试和它共存下去,并且利用它带给你们的优势。”
这一观点再次挑战了但丁在长久的服役当中形成的“常识”。他想大声咆哮“这不可能”,但他的理智告诉他,如果按照藤丸立香所说的话中的逻辑思考,也确实能够逻辑自洽。对方的观点中暂时没有出现什么致命的矛盾可供反驳,在同时考量了对方过于尊贵的身份之后,但丁的反驳也理智地变得温和且迂回得多:
“但是‘黑怒’呢?”圣血天使身上的这两个缺陷就像是双生子,鉴于对方明显知道‘红渴’,但丁默认藤丸立香对黑怒也有所了解,“它们都同样是出现在所有圣吉列斯之子身上的基因缺陷,你要说‘黑怒’也是一种‘祝福’吗?”
“那倒不是。”藤丸立香顺坡下得非常快,并且在这個问题上表现得比之前谈论红渴时更积极,“‘黑怒’确实是一种诅咒。但我没跟德克尔祭司谈过这个问题,因为从根源来讲,它就不是一个医学或者基因学的问题。”
“什么叫‘不是医学或者基因学的问题’?”
“‘黑怒’几乎纯粹是由神秘学因素造成的。”藤丸立香甚至放下了餐具,开始解释这个至少百分之九十都在她的专业领域中的问题,“在这个宇宙当中,任何一起‘令人发指的谋杀’在亚空间的回响之中,都可能诞生一个恶魔。我们都知道,在万年前那场大叛乱的末尾,圣吉列斯在与荷鲁斯对峙后死去了。他的死亡本应该在亚空间中塑成一个实体,但因为某种尚不明晰的原因,这件事并未发生——他死亡的回响反而循着血脉的联系投射到了他所有的基因子嗣身上,这种投射甚至能跨越时间。这就是‘黑怒’的本质。”
惊愕中的但丁一时说不出话,因此,不受干扰的藤丸立香在稍微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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