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懂得把这些破碎的艺术品修复成崭新的样子,就好像它们从未经历过如此多的时间那样——这可不行。塔拉辛不能忍受这种近乎亵渎的“修复”。因此仅在这个问题上,他每次都会心血来潮地决定,他得要亲力亲为。
破碎陶罐被极为耐心的塔拉辛精巧地拼凑了起来,如果不看那些因颜色突兀的粘合剂而变得分外突出的接缝的话,它看起来似乎就和六千六百万年前时一模一样。在这个过程中保留醒目的接缝是塔拉辛有意为之,以太空死灵的技术,他本可以轻易调和出与器物本身的颜色别无二致的粘合剂。他已经想好了,在这个陶罐的展台边上,他要做一个虚拟投影,以展示这陶罐本来完好时的样子,让后在附近的说明展板上解释陶罐破碎后又被修复的前因后果,并且狠狠地控诉欧瑞坎对惧亡者历史文化的轻视与蔑视。
就在他对着自己修复好的作品洋洋自得的同时,墓穴中恼人的警报提示音又响了起来——不是博物馆中又出了什么意外的那种警报,而是塔拉辛自己在过去特别设置的某个条件被触发了,类似于备忘录提醒的那种提示音。
但,就像是太空死灵因为近乎无限的生命尺度,在“立刻”的理解上与一般的智慧生物有所区别那样,这种近乎无限的生命尺度也给塔拉辛带来了近乎无限多的备忘录。他因一时间无法想起这次提示响起到底是为了什么,又害怕自己错过真正重要的事情而不得不懊丧地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指挥冥工甲虫谨慎小心地把这些未完成的碎片重新放回到静滞力场当中,不情不愿地起身,去确认到底是什么事情把他从自己心爱的休闲工作中拖了出来。
结果就是一些控心甲虫自动传来的信息。死灵霸主嫌弃地翻阅着一行行运行记录。如果他还有肉身、能够做出表情的话,塔拉辛脸上的嫌弃肯定已经满溢出来了。他在人类帝国审判庭里的攘外修会当中预留的一个没准将来能当做马甲的线人——叫米夏埃利亚·维尔恰克的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死掉了,控心甲虫在发回了最后一段看起来非常不知所云的运行记录后执行了自我销毁程序。
塔拉辛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这些东西,连把那些不知所云的记录翻译得让自己能够看懂都提不起劲。这点小事实在是不值得他打断自己充满了兴趣的工作的——直到他陡然发现,自己在看的这段并不是引发提示音的重点:
重点在最后的一行小字:另一只控心甲虫再次出现在了物质宇宙当中,并且尽职尽责地向它的主人汇报了自己的坐标位置。从序列号上,塔拉辛可以明确地认出这只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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