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妙技巧确保了他的语句在亚空间当中也能原样地传递到所有人的耳朵里,“我们脚下的飞盘总是伺机而动,等待着它的搭乘者露出破绽。即便是有着出色手腕的巫师,也并非没有在虚弱时被自己的坐骑一口吞下肚里的概率。想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你们必须至少有一人保持着警惕和集中。”
他在此处展现了近乎奇幻的好脾气,令人难以置信的宽容,仿佛最为驽钝且不堪造就的学生提出的愚蠢问题都不会触怒现在的阿里曼。考虑到他这段话的目标是自己麾下的红字战士,这似乎也可以理解,但却也从另一个角度令这件事变得奇怪:因为红字战士虽然也是千子同根同源的兄弟,本质上却也已经变成了被束缚在铠甲内部的一堆灰尘,一些只能接受命令并执行它、而非给出反馈的杀戮兵器。他对红字战士说这样的话就好比幼儿对自己幻想中的泰迪熊朋友说话那样,除了表现出一种令人怀疑的精神状态之外,不会有任何作用。
——前提是,这些红字战士,还是一般意义上的“红字战士”。
“伊萨多罗斯兄弟。”阿里曼突然点中了某一个具体的名字,“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但说无妨。”
随着这句话,一个红字战士动了——就是方才在亚空间裂隙的后面,尝试向墨菲斯顿抬起枪口,又被阿里曼的一抬手所阻止的那一位。这一次,他放下了刚刚为了教训恶魔飞盘而端起的巫术地狱火爆弹枪,然后抬起手——
——摘掉了自己的头盔。
有一个瞬间,阿里曼抬起手,似乎想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令自己的肢体回到原位,静静地看着对方的动作。
从红字战士的头盔底下,露出了一张脸。一张属于伊萨多罗斯·希里奥的正常人脸。
“阿扎克兄弟。”他捧着自己的头盔,面容愁苦,语气上带些赧然,“是我的错,但……这一切都太疯狂了。”
“在这件事上,该道歉的人是我。”阿里曼真心实意地说,“如果不是我的法术……你们本不必遭遇这一切的。”
“那么我们就会在几年内死于血肉变异。”伊萨多罗斯近乎反射性地回答,“这个问题已经在上次的讨论中被揭过去,还记得吗?你或许犯了很可怕的错误,但实际上我们对这中间的经历没什么记忆。从结果来看,你也确实让我们在这一万年中活下来了。”
和“上次的讨论”一样,这些话并没有真正让阿里曼感到宽慰。赎还罪过的执念已经绵延持续了一万年,这不是靠受害人当中的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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