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小石子与水面相遇。在这一瞬间,水花四溅,水滴在空气中跳跃,散发出细微的水汽。水花扩散开来,形成了一个圆形的波纹,像涟漪般向外蔓延。
那颗石子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还在高速地跃动,尾部留下一道细小的水线。随着它的每次跳跃,都会制造一圈新的波纹,新的涟漪,向着四周扩散,而新旧涟漪碰撞在一起,散落为更加支离破碎的复杂形状。
“时间是一条长河,而我们就是这些小石子。”肖尧指着水面说。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郁璐颖抱着自己的膝盖,往后仰了仰。
“那个沈婕的记忆……我陪她捋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也许是一个小时,给我的感觉是,她的记忆现在就像这些互相碰撞的涟漪。”肖尧向郁璐颖解释道。
“很混乱?是吗?”郁璐颖问肖尧。
“嗯,说的夸张一点,有点像支离破碎的记忆正在重组,对,碎片,又好像一个失忆症患者正在恢复记忆……”肖尧紧锁着眉头:“这很难用言语来形容,我现在甚至感觉,新的记忆正在‘覆写’旧的记忆——当然,这只是我的感觉。”
“就好像是一张可重复擦写刻录的光盘那样吗?”郁璐颖也皱起了眉头。
“有点像,但又不完全一样,”肖尧想了一下说道:“旧的记忆不会被真正地覆盖掉,至少到现在还没有,但是会被慢慢地……‘否定’?”
“‘否定’?”郁璐颖困惑地动了动自己的小小鼻翼:“你能给我举个例子吗?”
“眼前的例子就是,”肖尧边想边说:“嗯,其实我和沈婕是30岁才结婚的,对吧?”
“我怎么知道你啊?差不多吧。”郁璐颖撇嘴道。
“但是当我把那本22岁结婚的结婚证拿给她看的时候,她就立刻出现了混乱。”
“22岁结婚的结婚证?”郁璐颖说。
肖尧忽然心下一惊,喉头一甜。
他忽然意识到,结婚证的事情,他并没有给除了自己和沈天韵以外的第三个人讲过。
纯纯不小心说漏嘴了。
就好像小时候,把脚伸进装满热水的洗脚盆里,当看到母亲愤懑的脸时,才意识到自己忘记脱袜子。
既然已经说漏嘴了,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轻描淡写地把这事迅速带过去。
“在她的记忆里,其实是记得我们30岁结婚的,并且她能记得当时的情形——在哪一条路,哪一家民政局,那天是个下雪天,当时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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