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暴发户,他们是从三四个人的小厂,一台拉丝机做起的,我读幼儿园和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家里还没有什么钱。”
“拉丝机是干什么用的?”
“就是把圆的那种钢筋,拉成方的杆子,给那些做螺丝刀的工厂加工的,很多螺丝刀的杆子,不是方的嘛。”钟欣欣说,盛春成明白了。
“很脏很累,那个时候,我妈妈每天连指甲缝都是黑的油垢,我都不肯和她一起牵着手上街。”钟欣欣说。
“你知道他们累就可以,对了,上次你妈和我说,你现在很懂事,经常会打电话回去,知道问他们辛苦不辛苦。”
“我又不是傻子,当然一直都知道,我就是,就是……”钟欣欣说不下去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种,盛春成去了清吟巷,东哥他们知道盛春成有事情和他们说,一大帮人,一早就赶到了这里,有两个小弟,特意在楼下等他,看到出租车到了,就过来叫着军师军师,把他弄下了车,接着弄上楼。
他们是好心,但盛春成觉得自己被一左一右两个人夹着上楼,别手别脚的,在楼梯上差点摔去,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拄着盲人手杖上去方便,但他们不管,盛春成差点摔去,两个人就把他拎了起来,几乎是拎着上楼。
盛春成心想,他们以前追债,去拎那些欠债的,大概也是这样,看样子今天自己这个军师,和那些欠债人享受到了同等待遇。
三个人到了楼上,东哥赶快请盛春成坐下,盛春成坐下来,把事情和他们说了,几个人一听就笑了起来,东哥叫着:
“条儿,条儿,熬烧。”
那个被叫条儿的,嘿嘿笑着。
条儿的年纪和东哥差不多,东哥被送去工读学校的时候,他也从学校辍学,每天在龙翔桥一带混,干的就是这卖旧衣服的事情。
那个时候,旧衣服从椒江那边一编织袋一编织袋走私过来,最好卖的就是日本的旧大衣,这些衣服,在龙翔桥的正式摊位上不能卖,都藏在龙翔桥周围那些小巷子的民宅里。
条儿干的事情,就是整天在龙翔桥服装市场转,看到有小姑娘,或者那种情侣,就走过去,悄悄地问:
“大衣要不要?”
那个时候,龙翔桥的旧衣服是卖出了名气的, 有很多人,就是慕名来找旧衣服的,对方说要,条儿就在前面带路,领着他们在小巷里七拐八拐,转到一幢二层的老房子前,上了楼,走到一间门口敲敲门,自报家门说了声“条儿”。
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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