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世延说到这里,感觉身上热,因为房里的暖气效果好,他抬手将头上戴着的那顶棉帽取下来,拿在手里,然后望着刘洋生继续讲,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信其有只有好处,信其无,就会惹出乱子。你看,你开车出那种事,又何止是乱子,是祸事呀!
爸!你不多说了,这也不能怪我。刘洋生讲出自以为是的理由,你不清楚,前些时,那些在田畈里挖坑的民工确实挖到坟墓,几乘棺椁的木质都腐化了,只有一堆堆白骨尚在,工头问过我怎么处理,我叫他把那些白骨装成一袋袋,放在畈中路上,看有没有人来认领,如果没有人认领就扔掉。
可是放了几天没有人认领,工头就把一袋袋白骨扔掉了,至于扔到哪里去了,我也不清楚。这件事不管了,爸,我开车送你回去,没事的。
不行啦!你一定要问工头把那一袋袋白骨往哪里丢了,要捡回来,再好好安葬,免得得罪了武员外。刘世延说到这里,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拿在手里的棉帽尚未戴上,他以脱帽默哀的方式三鞠躬。之后,毕恭毕敬地站着讲,武员外,刘某惭愧,生下了这么一个不仁不义的儿子。现在向您鞠躬了,恳请您不要计较我儿之过,放他一马……
父亲的话尚未说完,刘洋生就大声制止道,爸,这是在公司,不是在家里,你不要装神弄鬼的,鞠什么躬?这里又没有开死人的追悼会。
父亲还想说,我回去就找工头,把那些遗骸找到,然后葬在高山上,只求您武员外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与我儿作对。眼下见刘洋生这态度,他就把话憋在心里不讲出来,只是有些生气地对儿子说,洋生,我走了,也不要你开车送我。
刘世延说着,将拿在手里的棉帽又扣在头上。刘洋生说,爸,我还是开车送你回去。
刘世延摇着手连声说,不需要!不需要!遂去开门,门开了,外面一股寒气扑来,天上还淅淅沥沥飘着冷雨。刘洋生跟出来说,爸,天在下雨,搭车又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刘世延还是说不需要。刘洋生说,放心,没事的。再说从县城回到羊角山村,一路上又没有铁路,还怕我开的车熄火了不成?
儿呀!你答应把那些丢掉的遗骸捡回来再移葬,我才坐你的车回乡去,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坐你的车,你太不听话了。刘世延提出要求,一脸严肃的样子。
爸,先送你回去再说。那辆宝马车停放了几天,也要启动一下。刘洋生把总经理办公室的房门合上,就走向泊在院子里的那辆宝马。
一会儿,车子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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