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的牧民,正仰躺在绿绒绒的草地上,看碧澄的天空飘着洁白的云朵。忽然,他更加松弛起来,把目光淡定在天地相接的远处。
近处的一切他观察得太清楚了,他家正在放草的母牛蓦地昂起脖子,没心思再吃草了,径直迎上从东头窜过来的一头黄牛。
格桑爬起来看,那黄牛是公的,是来与异性同类相亲嬉闹的。他感到紧张,认为现在正是春播季节,如果让自家母牛怀上了牛崽,不便于下地耕耨,因为它在鞭子的催赶下用力会猛而激进,这样难以保住胎气,对母牛本身也有损害。而母牛在仲秋季节配种较好,后面是冬闲的日子,到了春天正好生牛犊。
格桑不打算让他家的母牛现在配种,便掇起一根牛鞭,迅捷地奔过去,将刚好会面正准备亲热的黄牛赶开,他家的母牛也吓跑了,因为它知道那鞭子抽在身上不好受。
马香芝气喘吁吁地赶来,正好与自家的公牛碰面,公牛不愿让主人控制,掉头就跑。马香芝一个箭步跃上去,一把拉住有半截在地上拖的绳索,那绳索已磨断而丢掉了大半截。
这剩下的一截颇起作用,正好直接牵住牛鼻子,这头公牛再犟,也镇住了,因为一动鼻子就疼。
马香芝扬起脸,突然发现那个赶开了两头牛的男子在数米远的草地上回头看她,那眼神有点色,她不熟悉他,也不想去熟悉,便牵着公牛往西头走去,虽然公牛很不情愿,走得很慢,但是还得走。
其实在这片草甸子上放牛也可以,只是这儿是凹塌的部位,马香芝担心廖好返回来,看不见她,便把自家公牛从凹塌处牵出来。如果廖好没有来,她就在廖好必将返回的西边的草甸子上等候。这里已经看不见那个偷看她的陌生男子的身影了,她徜徉在草甸子东西交界处,不让边放草边窥视她的公牛伺机窜过去。
一会儿,辽阔的草原西面出现一个黑点儿,渐渐地看清楚了,那不是黑点儿,是一个人赶着一头牛朝这边来了,还有一只牛犊跟着,马香芝猜定,准是廖好返回来了。结果不错,廖好那张笑脸扑入了她的眼帘,她迎上去叫道,廖哥,检验成么?廖好点头,把牛绳在母牛两只对峙的尖角上一挽,便让它放草去,牛犊也跟着,撒欢地跳动一下,看得出它来到充满草丝香味的草原上特别激动。
廖好对马香芝说,不是很顺利,把这头母牛牵到医院门口叫医生查血液,没有一个医生干。
为什么?马香芝蹙着眉问。
医生说他们只给人看病,不给畜生看病,这牛是畜生,应该找兽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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