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花蛇终于溜到西山寺院门前,里面有很多光头,有男的女的,其实那都是僧尼,它不清楚,也不需要清楚,因为它是异类。
这天早晨,敲钟的,敲木鱼的,念经的,林林总总的声音它都特别喜欢,但是它不敢爬进去,它有些害怕,趁寺院门口没有人走动,才趁机爬进去了。
抬头看看,西侧院墙边有一株参天古柏,树根下是绿茵茵的草坪,那可是一个好去处,它不能经过寺院内那条发白的道路抵达那片草坪,便钻进寺院墙根下一条排水的阴沟,不下大雨发山洪的时候,这条阴沟只潮湿,或有少量的渍水,晴久了渍水也没有。
现在里面只有点湿,正好适宜蛇的习性。爬了一段路,阴沟里还比较亮堂,因为斑驳的太阳光线从阴沟的缝隙里透进去了,再爬一程,已不见阳光,阴沟里也暗了些。
菜花蛇感觉这里正伏在参天古柏的阴影下,它爬出阴沟的缝隙,果然如此。这里是草坪,它蜷曲在一棵狗尾草旁静静地听僧尼们唪经,几乎进入了禅定的状态。
正午时分,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花翅膀蝴蝶,它在空中徘徊着,像在察看什么,继而朝参天古柏绕了两圈,便款款降落在草坪那一茎花瓣上。
花瓣洁白,在微风中轻颤,蝶翅黢黑,在恬淡中翕动,这一白一黑的两个不同物种,在亲密地接洽,不知是蝶恋花,还是花恋蝶,良久没有离开,像是在窃窃私语,但是没有谁能听见,没有谁能听懂,只有蝶和花彼此忘情地交流,像一对久违了的朋友。
这时,唪经声暂息,寺院里的僧尼正在用餐,蜷曲在一棵狗尾草旁的菜花蛇,动一动身子,抬头便看见前面那茎花瓣上歇着一只花蝴蝶,它忽然想打个牙祭,打算悄然溜过去,出其不意地一口叼住。
可是它才把蜷曲在一堆的身子松开,那株狗尾草被绊动了,这一动,仿佛拉响了只有花卉们方可听见的植物警报,歇在白色花瓣上的蝴蝶也警觉了,它立马起飞,掠过草坪,腾空翱翔,像一绺黑色的绸缎在寺院正门那边不停地晃动。
菜花蛇望之兴叹,不太饥饿的它,又收紧身子头尾蜷曲在那一茎白色花瓣旁,像等候那只蝴蝶飞回来伺机逮住,又像期待再闻那怡悦身心的经书梵呗。
这时,寺院正门那边一个身穿蓝色粗布尼袍的小姑娘翘首望天,脚步跟着慢慢移动,朝草坪那边移动,原来那只蝴蝶在半空中飞翔,她跟着走动。
也许蝴蝶发现了她,担心被逮住,所以即使向地面作一个俯冲,也不敢流连,而是旋即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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