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破,一直划至它的屁股,又是一条血线涌现,刺猬感到疼痛便扭动,轻微地扭动,它已经奄奄一息。
蓦然,它的肚皮下冒出一砣茹血的东西,特别显眼,梁杆粗不知是什么,瞅了一阵。
柳香兰认得,那是刺猬的睾丸,已经割破了。她没有说别的,只说,杆粗,你认得吗?这是一只公刺猬。梁杆粗不吭声,心想:是公是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划刀子,不能坏了它的皮毛。
柳香兰毕竟是大人,见识多些,她曾亲眼看见村里人杀狗,划破了皮,那刀子从上到下垂直划过的部分成为一条血线的时候,村里人就把皮从头上掰开,往下使劲剐,剐不动,再把刀尖捅进去适度地一搅,皮质自然松弛些,然后,把皮张整个儿像脱衣服一样脱下来,一点也没有损坏。
这会儿,柳香兰联想到那种情景,就叫梁杆粗学着村里人剐狗皮一样剐刺猬皮,可梁杆粗还是剐不下来,那皮剐至刺猬的前肢部分就剐不动了。
柳香兰这一点没有教到位,但一看就清楚,她对梁杆粗说,你用刀子把这只刺猬的四肢像划身子一样笔直划下去,划到脚趾部位为止,再把刺猬整个儿往下剥皮,就容易得多。
梁杆粗蹲着身子弄了一阵,总算把这只刺猬皮张全部剐下来了,刺猬还没有死过心,血糊糊的肉身和四肢还在轻微动弹。
柳香兰说,把它交给我。梁杆粗放下刀让开。柳香兰拿起脱了皮的约有斤把重的刺猬往砧板上放,继而剁成一块块碎肉,用刀口捣成堆兜起来,在一盆清水里洗净,盛进捎箕端着走进厨房,往早已煮沸的开水里一下。一会儿,满屋子就弥漫着肉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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