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爷爷挺喜欢吃,可吃过一根麻花后,他说感觉不舒服,起身就要到那边房里就寝。才站起来,小宝也跟着站起来,又给他一根麻花,乖巧地说,爷爷,再打个牙祭。
给一根干吗?多给几根。梁杆粗把那个装麻花的塑料袋拿过来,抽出两三根拿在手里,多余的连袋子都给父亲。
父亲不要,说只要一根,就是手里的那根。他边走边说,留给小宝吃,我牙齿不好。
第二天上午9点多钟,梁杆粗右眼忽然在跳,担心发生了什么事,可没什么事呀?只是不见父亲,平常,这个时候父亲正坐在门边晒太阳,今天怎么不见他?他边想边往父亲的睡房走去,睡房门还关闭着,他推不开,里边的闩子还扣住,证明父亲还睡在床上。
按常理这个时候应该醒来了。他把耳朵贴近门扇仔细听,房里没有动静,如果父亲还在睡觉,那么至少有轻微的鼾声,可是没有。
一种不祥之兆,不由得他一边捶门一边放开嗓门大喊,爸爸——爸爸——
这时,在门外玩耍的小宝也过来了,他也站在门边大叫爷爷数声,可是一样的,听不到屋里的动静。
梁杆粗感觉情况不妙,就动粗,抬起一脚把那门“噼叭”一声踢开了,里面有着一种怕人的寂静。
他父亲梁柱子还侧着身子,只盖着半截被子,脑袋和上半身都露在外面,嘴里尚衔着半截麻花,可是一动不动了。
梁杆粗心里发慌,走过去伸手摸父亲的鼻孔,不但没有一点气儿,而且冰凉。
梁杆粗大喊,爸爸——爸爸——可是没有回声。小宝走过来也大声叫:爷爷——爷爷——依然没有回声。
梁柱子死了。他嘴里还衔着半截没有吃完的麻花。梁杆粗的眼泪流出来了,虽然平常他与父亲有磨擦,父亲有时候还把他教训得抬不起头来,但是一旦父亲走了,他有莫大的失落感。
这一刻,他甚至在回味中反思,尽管自己也成年有了孩子,可在父亲面前,他感觉自己是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父亲生前对他的教训,乃至呵斥,他认为都是对的。
想起这样,一个大男人呜呜地哭起来。梁小宝也跟着哭,见了儿子,他数落道,不该给麻花你爷爷吃,你爷爷是吃麻花噎死的,都怪你。
只见梁杆粗想把父亲侧躺着的遗体拉抻,可伸手拉,又拉不抻,只是那衔在嘴里的半截麻花掉在被褥上,他没有把它——这吃的东西丢掉,打算把它随同老人的遗体一起入殓。
这会儿,他看着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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