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在指尖游走的棋子,正如这天下苍生一般,被布局者玩弄股掌之间,圣上瞧着棋子,又瞥向老者,犹豫片刻,毅然落子开口。
“先生教过的,落子无悔。”
老人闻言,虽是眼露疲态,却已恢复了先前之姿,恭敬开口道:“天色已晚,臣已是年老体衰,还望陛下垂怜。”
话语虽轻,却含逐客之意,君主臣仆,自古之道,若是旁人见了此等臣子向天子下逐客令,只怕要惊掉了下巴。
不过天子却未因此动怒,只是手中玉持快速地捻动着,一双眸子在老人病容上瞧了瞧,平静开口:“先生为我齐云尽心劳力,在边关多年,此番回京,好生修养。”
转身之际,圣上淡淡瞥了眼酒盏药酒中渐渐消散的血丝,继续开口:“朕会遣太医院来相府前候着,先生若需何种药物,只需吩咐便好。”
听得圣上此言,已暂止咳嗽的老人缓缓抬起眸子,望向那九五背影,凝视片刻,缓缓收回目光:“谢圣上。”
“近日,朕还听说了些江湖轶事,不知先生可有耳闻。”将将行出几步,圣上似又想起了什么,回首开口。
萧相总算平复了胸腹之中的火灼之感,怎奈疼痒之感又起,听得圣上开口,抬眸回道:“不知圣上说的是何事。”
回眸对上老师目光,圣上赫然发现,适才还胸有成竹的老师,那双眸中,算无遗策之光芒,已然黯淡无神,许是因剧烈的咳嗽,笔直端坐的腰也弯了下来,没了当年谈笑间,算得天下事的气度,而今自己眼前的,只是位迟暮的老人而已。
一瞬间,圣上顿悟过来,先前自己在城外的忌惮也好,不安也罢,只是因他手中还有那八万齐云精锐而已。
“与其说是江湖轶事,更应说是一个人。”手中捻动的玉持暂止,缓缓开口。
言毕,见老人不为所动,便继续说来:“一个武艺绝伦的少年郎,偏偏也爱穿青衫,先生说说看,巧是不巧。”
话音才落,却听萧相开了口:“圣上,这天下的事,没有巧与不巧,冥冥中皆已注定,正如今夜一般,明明是皎月当空,又怎知下一刻,会不会雪漫天际遮月挡芒呢。”
圣上闻言,侧目瞧向窗外,天尚寒,可已近冬末,江霖本就地处中州,不似北地多雪,几近初春,便不再会有雪,此时正是皎月当空,不见一丝乌云遮挡...抚须笑道:“先生教训的是,不过,就算冥冥注定,也斗不过天呐。”
言至此,圣上话锋忽转,单刀直入:“萧相,朕需要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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