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守军营之中,哪里还有完好的营帐,早已是一片狼藉,高登略带尴尬。
转念一想,自己本就是庙堂之上那些官老爷们眼中的混账草包,瞬时又伪装出一副谄媚模样,向虎目青年开口。
“末将不知钦差大人驾临雁北,还请恕罪。”
虽有圣上密旨口谕,一来圣上交办自己拔除雁北心头之刺的任务尚未完成,现在还不能向这位钦差,亮明圣上密封北境统将之职。
望向虎目青年手中尚方宝剑,高登不敢揣测圣意,但又忍不住在心中暗道:“我奉旨行事,圣上却为何还遣钦差至雁北,那少年人伪装膳夫入了自己军营,又在危急时刻出手相助,是否是也是圣上安排,难道圣上对我仍不放心,毕竟兄长深陷死局,尚不知,着一切皆在圣上掌控之中...”
随着严青川亮出尚方宝剑,高登心中乱作一团,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忍着肩头伤势,躬身而立。
严青川并不知高登所受秘旨,只知圣上所赐锦囊之中,正是让自己在宁王殿下雁北遇阻需调兵时,去往巡守军调高登听用。
打量着眼前这位满朝皆知的肥硕之将,严青川想不通,雁北之境,莫说万钧,便是能臣武将,足有百数之多,为何圣上却单单让自己来调这臭名远扬的草包将军听用。
瞧着他肩头带伤的狼狈模样,他麾下的巡守军一营士卒伤亡不轻,心中更是不屑,但圣命难违,眼下已容不得再想其他,还是先去问出宁王殿下下落为上。
收敛心神,无视高登谄媚之姿,严青川三步并作两步,直至将将回神的少年身旁,神情严峻,压低声音问道:“宁...云钦差现在何处。”
见严青川神情急切,顾萧当即将云公子前往烽火台行踪如实相告,又将自己在莫郡山中所遇诸事,及遮面人之事并自己推断一一说与严青川。
听闻匪贼之中有高手直奔云公子而去,严青川神情骤变,自己护宁王微服北上,朝中并无人知晓,那遮面人竟能说出宁王殿下样貌打扮,定是为行刺而来,登时慌了神,气急揪起顾萧青衫衣领怒道:“你这山野村夫,怎敢丢下钦差一人。”
顾萧亦没想到,雁北匪贼一案,事出连环,不觉深陷其中,但出手相助巡守军一事,不曾后悔,凝声回道。
“云公子钦差身份,确实尊贵,但既然入朝为官,自然是以百姓为重。云公子心有大义,愿舍弃自身安危前去引燃烽火...更何况,云公子钦差之命是命,这数百士卒性命便不是命了吗,如若这般,严兄适才又为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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