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之夜尚寒,携少年一路北上的高登,引四千巡守军,已遥遥可望雁北城那高耸的城墙。
回首望向早已疲惫不堪的巡守军士卒,高登心中有愧,这群兄弟,自从跟了自己,不仅名声受损,被雁北军同袍戏称「草包」,连他们的家人都误会他们是助自己这「草包混账」为伥之鬼。看書菈
莫郡之中为了擒住少年,更是将本该守护百姓的军刀举向了莫郡百姓,如今连日赶路,不曾休息,如今疲乏至极。
还好已近雁北城,只要入了城,就可休整,还可就此宣读圣旨,将自己接任北境统将昭告雁北。
如此一来,就能调动兵马,暂止雁北乱局,找寻那两个逃遁的匪首,还可审问少年,让他交出那布防图的同时,再遣人去寻杨虎城之下落。
仅此两点,还不足以让高登如此劳师动众,最是重要的,便是寻到掳走宁王殿下之人,圣上定下了易储之心,那么宁王殿下就不仅仅是皇子安危,那可是整个齐云的将来。
定下心思,高登向身侧徐安关切道:「老徐,这一路紧赶慢赶,你的伤咋样了。」
「咱们行伍中人,这等伤势,不值一提...」徐安本不在意,大咧咧地开口,可见了将军问询眼神,如实禀报。
「将军放心,皮肉之伤,已好了大半,陈医官不仅医术了得,他的药如仙丹一般,药到病除,我想再过个三五日,这伤口就会痊愈了。」徐安本就是硬汉子,再者说,整个巡守军都咬牙赶路,高将军肩头亦带伤势,自己怎能拖了后腿。
高登会心一笑,这老徐自不必说,只是这军中需担心的,还是马车之中的少年,随即开口又问:「几日了,都不曾见老陈与严统领,他们...」
「禀将军,老陈说,那少年武艺绝伦,非寻常江湖中人,为防他恢复功力,需每一两个时辰就喂一次软筋散...严统领他,则日日看护在马车旁,与老陈一道守着那少年。」
徐安如实禀来,心中愧疚,且不说少年曾在匪贼手中救下巡守军数百兄弟与自己性命,便是莫郡之中肯为了百姓束手就擒,就当的起「侠义」二字,可眼下却成了日夜提防的阶下囚,这等以怨报德之事,实是难让自己心安。
高登怎会不知这耿直将军的性子,微微一叹,开口问徐安道:「老徐,我知你心中有愧,可咱们入伍从军,为的可不是江湖义气,也非谋得一时平安,咱们谋的可是万世太平。」
面上为难神色正应对了徐安此刻心境,高登皆看在眼中,继续开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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