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暂居师父那里,待得我等将岭中彻底杂事彻底扫除干净,再为师伯另择一处僻静之所,不知师伯意下如何。」梁冀似察觉到身后师伯目光稍冷,只道是不悦岭中之乱,忙回首行礼。
顾萧也正想寻一处僻静之处,干脆借着面前这红袍弟子之言,微微点头。
梁冀本就想借着师弟未归,好好拍一拍师伯马匹,见师伯已不似先前那般处处透着不满,对自己所谏点头赞允,心中暗喜,忙亲自引路,行向师父居所。
渐入岭中,顾萧将藏于兜帽之下头颅再低下几分,看似厌恶这岭中一切,实则是以兜帽遮掩,以防这些红袍弟子察觉到自己左右探寻的目光。
目光掠过一处处茅草屋舍,顾萧心中已然暗惊,此地哪里是什么屋舍,虽然无铁栏,亦无牢门,但给顾萧的感觉却是于囚笼并无二致,更让顾萧震惊的是这囚笼之中得一双双目光,狠辣怨恨目光之中暗凝精光,一望便知,这茅舍之内囚禁的,绝非普通人。琇書網
目中精光之下,虽是尽力掩藏恐惧、无助,但还是隐于兜帽之下的少年尽收眼底,不禁让顾萧想起重阳笔所言,入慕容谷不得出的话来...
「哗啦——」一声响动令少年前行步伐顿止,抽回思绪,驻足回望,只见一茅舍门沿一道身影欲冲出茅舍,却在临近门沿一瞬止住,再无法前进半分。
也正因此,顾萧才得以瞧清茅舍之中所困之人面庞,蓬头垢面,浑身污浊,双手十指皆已溃烂,口角流涎,瞪目如铃,向着自己张牙舞爪扑来。
此人抬手之际,破烂袖口滑落至肘,露出手腕,顾萧这才看清此人手腕被厚重铁架锁住,适才入耳响动正是因他手腕镣铐铁索发出,不仅手腕,连同脚踝、脖颈,皆以镣铐、铁索扣住。
望见眼前这人,被当成野兽一般对待,顾萧不由微怒,可也深知此时不是发难之时...
「师伯可还记得此人?」身旁梁冀恭敬之声传入耳中,让正欲回转身形的顾萧稍稍一滞,自己本就是伪装,莫要说记得,此人自己连见都不曾见过,稍一思忖,便想以不变应万变,撩动红袍,负手凝立,一副不屑之姿。
顾萧此举果让梁冀误以为师伯对手下败将的蔑视,谄媚笑道:「都是师侄多此一问,莫说师伯,便是师侄,也不会记住自己的手下败将...这人一手快剑,江湖上颇具盛名,只可惜他的剑快不过师伯,只能将自己的下半生,留在这恶人岭中了,真是可惜,师侄们未能瞧见
师伯以快制快,败他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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