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时候,整个襄阳郡,乃至整个荆州,唯有襄阳城一地仍在固守顽抗。”
“城破之日,父亲可能讨得几分好?”
大贺履不由得皱眉,襄阳城三面环水一面环山,的确是易守难攻,但正也因为这样的地形,一旦城破了,跑都不好跑。
大贺楚材继续道:
“便使父亲侥幸又能逃脱此劫,汉帝手中仍有六七万带甲精锐,又与南洋贸易,得钱粮不知几何。”
“等汉军继续北伐,无论是走新野、宛城直取关中,还是转道川蜀,到时候不仅是父亲,还有大贺部,乃至整个石周曷部,又当如何安然自处?”
嘶.
不得不说,儿子的想法,的确比自己想的,要长远一些。
大贺履只想着怎么固守,却没考虑到太多的政治因素,也没为以后做打算。
城破了他还能活?
就算能侥幸逃走,等汉军北伐灭了石周曷部呢?
或是取得关中,直接将蜀中给三面包夹了呢?
以汉军的战斗力,和那刘雉儿的神鬼莫测,只怕最多也就七八年的时间。
那时候,他可能已经入了土。
可子孙后代呢?大贺部呢?
见老父亲开始正视自己的话语,大贺楚材继续道:
“人心思汉已是定局,哪怕排除城中汉人军民,所来带的不稳定。”
“扪心自问,军中所有东胡兵将,难道就能一心抗汉吗?”
“抗抗汉?”
大贺履愣了愣,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
什么时候,东胡对付大汉,到了这种只能抵抗的境界了?
可不得不说,这就是事实。
而且大贺楚材的这番话,更是让他不禁汗毛倒竖。
大贺楚材见此,头也不抬的继续道:
“汉人是人,东胡人也是人。”
“东胡八部当年南下,能让汉人归降投靠,大汉北伐,未必不能收拢东胡人。”
“无论是东胡人,又或是汉人,天底下的市侩之辈,永远在于大多数。”
“如父亲这般,忠勇之士,少之又少,所以才会有教化一说。”
“父亲又岂能指望那些庸人,怀揣忠义之心,拼上性命来抗汉?”
“父亲虽有勇略,且治理襄阳多年,但年事已高,当真就以为,能够一直镇压此间宵小,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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