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大多数客人,都是他这副样子。
从威风八面的探头,变成困居茶室,饮茶听戏自娱的落魄阿叔,大多数人心理都难以接受,消沉颓废也是情理中事。
只不过这个大虾的情况,和其他人似乎不同。
“大虾运气比我们好,警廉冲突以后得到特赦,继续在旺角区重案组做事。不过又怎么样呢?在那帮年轻人眼里,我们就是毒瘤,就算有特赦令也没用啊。还不是让你提前退休。”
哨牙炳拉着陈彦祖到大虾那张桌子旁坐下,又招呼老板送了茶和肉包过来。
“大虾,这个是我大侄子,现在做师爷,以后要做大状。他第一次开口,这个面子是要给的。他老爸陈剑辉和雷老总是好朋友,算起来你们也是自己人,能帮就帮一把。你们慢慢聊……”
到底是老江湖,知道什么时候该参与,什么时候该退出。把人领过来打了招呼就坐回去,连看都不看这边一眼。
大虾上下打量着陈彦祖,半晌之后开口,嗓音沙哑。
“我以前跟雷老总的,和辉哥也算老相识。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剑辉哥的儿子,是志辉让你来找我?他想通了?”
陈彦祖摇摇头:“他没提过虾叔的名字,也没提过旺角重案组。只是提醒我到哥连臣角惩教所找线索。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虾叔能帮我什么。”
大虾一声叹息:“那个傻小子。自己都快没命了,还这么固执。我说过我不在乎了,他还是不肯说真话。”
留声机的声音越来越大,大虾皱皱眉:“我家就在附近,到家里喝茶慢慢聊。”
老人的家就在弥敦道,距离这间茶楼,大约十几分钟路程。
他的家很大,装饰布置豪华,家具家电应有尽有,明显和重案组探员的收入不符。
本名李虾的老警察,只是旺角警署重案组的一名普通CID。级别为员佐级,又没什么学历,哪怕靠年资熬到顶薪点,每月收入也仅有四千块左右。
就算他提前退休拿到长俸,也支付不起这个开销。更别说家具摆设一看就不是刚买的,不问可知,这位李虾和哨牙炳他们一样,都是拿黑钱的警察。
“喝咖啡还是茶?家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人。坐下慢慢聊了。”
李虾示意陈彦祖落座,选了半天,还是从冰箱里拿出两听啤酒,一人一听。
“儿子出事之后,老婆就和我离婚去了澳洲,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这些年已经习惯了。这就是我儿子,很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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