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戴着笠帽,看不到容颜,穿着一身僧袍、赤足站在风雨之中,手中拖着一个铜钵,这是一位苦行僧侣。
那位长衫剑客,微微蹙眉,轻声说道。
“居然是位剑师,难怪需要动用到我们两个人。”
苦行僧侣低着头没有说话,他听着虚空中传来的隐约飞剑破空之声,盯着手中拖着的铜钵,看着钵内的雨水被新来的雨滴扰的惊动不安,渐渐觉得自己的气海竟也变得有些不安,于是头颅越发低了下去,手指更加缓慢而坚定地拔弄着腕间的铁木念珠。
在春雨淅沥的另一边巷口处,停着两辆马车,车前神骏的马儿被雨水淋的有些不耐,时不时想打个喷鼻,却不敢发声,想要蹶两下前蹄,却不敢动作,一辆马车死寂沉沉,另一辆马车里,却时不时传来低沉的咳嗽声。
没有人知道谁在这两辆马车里,但如果朝小树此时能看到站在马车旁的那位中年胖子,就一定能猜到车厢里的人不是一般人物。
这位看似普通的中年胖子,在长安城里不是名人,他身上没有任何官面身份,然而很多官员看到他,都会曲意讨好,因为很多人都知道,亲王殿下某些不方便办的事情,都是由他进行处理。
然而,一位这样厉害的人物,纵被冰凉春雨淋的浑身湿透,也不敢坐进车厢避雨,微弯着腰老实站在车厢外,态度格外谦卑。
那位中年胖子站在车厢旁,站在雨中,弯着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似乎是担心惊扰了马车中的那人一般,小心翼翼的说道。
“朝小树果然是一位修行者,看样子境界还不低,现在局面有些棘手!”
车厢里那人咳嗽了两声,声音淡然,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威严和冷漠。
“着什么急?府里不是还有户部请来的两个异乡人吗?如果连他们都挡不住那个混江湖的家伙,我们再出手也不迟,至于那些江湖人死便死了,这长安城的阴水沟里哪天不死几个臭老鼠?”
数百名长安城悍勇的江湖汉子,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在马车之人眼中如阴水沟老鼠的他们,在这生死关头暴发出了极为惊人的战斗力和血性。
然而朝小树是修行者,他们只是普通的江湖人,双方实力上的差距犹如天堑,剑影穿腿而过,带起一蓬血花,绕颈而过,落下好大一颗头颅,握斧的汉子断了手指,挥刀的汉子仆倒在雨水之中。
再强悍的战斗力在那道时隐时现的剑影面前,都不值一提,再强悍的血性在同伴不断倒下后,总会感到绝望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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