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血液夹杂着浓郁的松香,随着悠悠的冷风,绵绵地白雪向他飘来。穿过他的鼻息,进入他残破的身体。面对血液而引起的亢奋,一旦燃起变无法抑制,他忍不住舔食指甲上的鲜血,好像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不自觉的向往着那股异样的腥香。那点点的血液仿若糖蜜入喉般清绵美味,他猛然意识到不能再停留下去,越是靠近随风,那种腥香的味道便越是无力抗拒。
”小风,对不起!“他无奈地摇头,哀怨到了极致,甩开袖子慌慌张张地消失在黑色的夜里。
这一刻随风怔忡了,这杀身之仇浩如血海,自已这般阻拦到底是对还是不对?随风心神迷乱,好像犯了一个巨大的过错,可是不管他以后报不报仇,今晚都一定不能出事,因为皇帝就在那里。可半面他此刻理智不清,若是铸成大错,那……
随风不敢再多想下去,且忘记了半面嗜血的习性,以为他愤然离开还是因为仇恨难以自抑,便立刻起身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再次向翊坤宫飞去。
四周漆黑一片,绵绵的小雪源源不断地降下,翻过宫墙,院子里一片寂静。靠近寝殿的窗子,屋里的人呼吸均匀,酣睡正香。他没有来寻仇,随风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下,站在雪中,伤口慢慢地滴血,泪水情不自禁地像断了线的珍珠,一刻也不得停。心中更有一种莫名的疼,那种疼盖过了伤口。
曾几何时,她与他心意相通,好像知道彼此。有那么一瞬自已会突然觉得,心中所依的那人正是半面。纵使这种感觉只停留片刻,她也觉得无限温暖。而明日之后又将如何呢?混乱的思潮游离在神识之外,飘忽在混沌之中。
许久许久,太阳已在山的那边悄悄地露头,随风猛然间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已不知不觉的站了一夜,雪落在她的身上厚厚地一层,伤口流出的血迹也凝成了冰,自已都快变成雪人了,她连忙抖了抖身上的雪,挥出法力刮了一阵大风,连同自已与踩出的脚印和血迹全都刮的无影无踪。
可是她没有回慈庆宫。
“姐姐去哪了?”轩嫄惴惴不安,好好的大活人居然一夜一日都不见其踪影。
杋洛担心起来,莫不是又被皇祖母悄悄的撵出宫了?但这回怀安也不知随风的行踪,看来不是皇祖母的缘故。
天又黑了,轩嫄到随风的房里去了好几次都没有人在。轩嫄知道她与半面去探听消息,可是半面都回来了,姐姐却无迹可寻,追问半面,他却吞吞吐吐,面色阴沉地吓人,只说随风会无事。可惜无人知道她在角落里独自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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