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的人心就已经分崩离析。哪还会有人一心一意地跟着徒单镒,去干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胡沙虎是一条狼,而郭宁是恶虎。
单独一条猛兽,徒单镒有的是办法去压制。然而,经历了昨晚这场大戏以后,中都城里的各方势力,本来还装出人样子的那些角色,现在全都变成了狼。
这就很难应付了。
这会儿大家把力量摊在台面上,是因为原来围在桌子周围吃肉的人死了一大批,新来的食客全都垂涎欲滴,亮着白牙,等着割肉吃!
原本皇帝和完颜纲掌控朝局,徒单镒步步后退,反而保持着超然态度。但他一旦入场,也就陷入了这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里。
他和所有人一样,都成了桌边等着分肉的狼。
这时候徒单镒如果说,那把扎在肉上的刀子,不是我的……
那,恐怕就有一个问题了:您老人家手里既然没刀子,凭什么主持切肉的仪式呢?
那把刀子看起来挺好使,谁用,不是一样?
有些事,没做之前,大家想都不敢想;既然做过了,许多人就发现,原来也就那么回事。已经踢走了皇帝,踢走了尚书左丞,踢走了右副元帅,再踢走一个尚书右丞很难么?
甚至说,实际控制刀子的,究竟是谁?再踢走几个抢食的,让他也来切一块肉,有何不可呢?
徒单镒觉得,自己忽然走进了一个两难境地。
随即他又悚然吃惊,难以索解。
为什么是胥鼎?
他之所以最早拉拢胥鼎,是胥鼎身后的那群汉儿官吏,以后在处置政事的时候,会很有用;更因为胥鼎所代表的这批人,绝无武力支撑,眼下是中都城里最孱弱的一批人。
胥鼎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
可他怎么有胆量,这样和我说话?
这些汉儿怎么有胆量,公然阻遏女真人的宗室诸王入局?
过去数月里,徒单镒一步步地谋划大事,过去两天里,他更是殚精竭虑,用足了心机,以平衡中都城里的复杂局势。到这时候,本该大事底定,却又忽然生出了波折,实在让他头痛异常。
他从肩舆上起身,仔细看了看胥鼎身边的人,又环视宣华门前众人。毕竟年纪大了,精力真的衰退得厉害,而且眼神确实也不行。当他看到郭宁所在的方向时,只觉得视线模糊。
“志源!你看看,那郭宁身后,站着的是谁?”
重玄子倒是看得清楚,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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