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我的部落里好男儿四百余人,齐被签军到昌州。十几年后,我自己身受重伤七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五次,而同部落的男儿,已经死得只剩下我一个了!三年前,昌州乌沙堡的数十万大军,如今也只剩下郭节帅所领的数千人……蒙古军真是恶狼!他们已经兵临济南,之后,十有八九,会有恶战!”
“可是……可是咱们刚选了地啊……”许狗儿看看萧摩勒,再看看周客山,慌张地道:“咱们刚选了地,我还想着,要在田头起个棚子呢……”
“你忙你的,有什么相干?”萧摩勒嘿嘿笑了两声:“我家节帅此前在河北塘泊里,是打败过蒙古军的!如今无非再打一次!我们若打赢了,明年你们给我好好的种地,再多养几只羊,我好烤羊腿吃!若打输了,嘿,大家是个死,你也别多想啦!”
许狗儿脸色灰败,一时无语。
而胡驴儿挣扎着起身,大声道:“快逃,此地不能留了!”
他这话一出,顿时周围不少人响应:“快逃!快逃!”
原来他们谈话的位置,就在营地前头不远,此时不少士卒都在向百姓们解释将有征战。
这些将士们大都在北疆与蒙古人厮杀过,蒙古军的恐怖,便如他们永远难忘的噩梦一般,向百姓们诉说的时候,更难免夸张。这一来,吃惊的百姓们下意识地聚集,在营地门前簇拥了足足上百人。
萧摩勒皱了皱眉,尚未言语,周客山大步出列,沉声道:“别糊涂了,走不掉的!”
“什么?”
“我听说,蒙古军以铁骑纵横,一日就能奔行数百里。他们真要杀入山东,这两府十九州,处处烽烟,哪里能活?你们这些人想跑,能跑到哪里去?唯有郭节帅这里……”
周客山转向萧摩勒:“萧都将,郭节帅收容我等,又下了这么大的工夫安排保伍,总不会想白忙吧?蒙古人虽然凶恶,节帅定能守住莱州的吧?”
这么说着,周客山向萧摩勒连连眨眼。
然而萧摩勒真不是个会说话的。
他瞠目道:“我是信得过节帅,不过战场厮杀的事,哪有一定的?”
“这……”
百姓们一时沮丧,又有人悉悉索索地说着,想要逃亡。可他们一来没有食物,二来没有可供逃亡的方向,三来,又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刚看中的田地……
“那可是好田啊!是能够一代代传下去的好田!”有人带着哭腔高喊。
如果郭节帅从来没有分田分地就好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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