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难忍,满嘴的鲜血。原来有一支箭矢斜刺里射来,从他的眼眶下方贯入,直直地扎进了口腔里,把舌头划破了,眼下正有一口口的血从他嘴里往外涌。
好在那还是一支细长箭簇的轻箭,只扎了个窟窿透穿,却没有大的撕裂伤、切割伤。
许多部属们都叫了起来:“快快快,快拿麻布!快取小刀来剔了箭簇!”
私盐贩子们个个都是作奸犯科的行家,舞刀弄剑的好手,对刀箭伤势的处理也颇有一手。当下有人扶着张荣,让他张大了嘴,以便小刀伸进去切割箭簇。
“箭簇没有生锈!”持小刀的人高声说着,按着张荣的脑袋用力。
适才中箭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箭杆稍动,就牵扯到眼眶下方的皮肉,痛得欲仙欲死。张荣连声冷哼,两脚乱蹬,好不容易把箭簇剪了,待要拔出箭杆,又是剧痛难忍,以至于没法下手。
张荣失血太多,这时候觉得有些眼花,看人都出了重影。他晓得再拖延下去,性命交关,于是仰天躺倒,叫了一个部属:“来,踩着我的额头!用力踩住了!”
待那部属踩稳了,另一名部属用力拔箭。张荣闷哼一声,脑袋猛挣,好在被死死踏住了,不能大动。
待到箭杆拔出,几名部下一起涌上来:“草药呢!草药!还有膏油!膏油涂上!”
另有人拿着麻布,往张荣脸上裹了十几圈,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团麻布,堵住伤口两头。
张荣头晕目眩地躺了好一会儿,便如死尸般不敢稍动。过了许久才闷声问道:“刘斌没事吧?”
麻布堵着他的舌头,说话不清晰,问了好几声,刘斌才一瘸一拐过来:“世辉兄,我没事!”
“马五和马六呢?何伯权呢?”
“马五没事,马六的胳臂废了,何伯权肋下中箭,晕厥不醒……接下去能不能活,怕是得看天。”
张荣呜噜呜噜地骂了一句。
“有古怪。”他说。
“是啊,蒙古人怎么会忽然巡查小清河这里来?他们素日里……”
“不是巡查……巡查的话,不会扎营。”张荣只觉得面颊、腮帮和舌头都在抽搐,痛得火烧火燎。他每多说一个字,冷汗便多趟出一身来。
他坚持着道:“是有什么人,要从小清河下游方向过来,这些蒙古人准备迎接。”
刘斌吃惊道:”难道蒙古军的主力折返?我听说,蒙古四王子率军去了莱州,难道他们打赢收兵了?”
黉塘岭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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