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南朝宋人在河北动用人力,把原有湖泊河道打通、扩张的结果。
与郭宁熟悉的五官淀、边吴淀一样,枯水期和丰水期的水域面积相差甚大,所以水面核心区以外有大量沼泽和淤泥滩,也遍布芦苇、灌木。
此时大批蒙古骑兵正从三角淀里不断出来,横截在郭宁前方。他们的队伍比通常的骑兵作战状态要紧凑些,三五十人一群,密密匝匝地阻断了郭宁的视线。那些蒙古人口中发出怪叫,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仿佛蓄积着声势,随时将会冲杀过来,将所有敌人全都碾碎。
倪一和将士们顾忌的就是这支骑兵。当然,还有骑兵更后方渐渐靠拢的白纛,那是成吉思汗令人恐惧的象征,是他本人逐渐逼近的标志。
不过,这支骑兵的动作慢了一点。
方才铁火砲爆炸的瞬间,他们就该出动。早一点出动,就能将郭宁所部早一点围裹住,先头那两个千人队的死伤或许会少些。可郭宁冲杀了一刻之久,两个千人队死伤泰半了,他们还没有动静。
直到现在,才开始分布轻骑从两翼涌来,摆出奔射的架势。
非要纠结的话,敌人的行动就算慢了一点,于战局未必有决定性的影响。但这不是蒙古人正常的套路,更不是怯薛军的水平。怯薛军的将领绝没有无能之辈,他们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一定有他们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这个理由,就是郭宁要等待的机会。
郭宁是最基层的士卒出身,他对战场的认知,他能把握的东西,都比寻常将校所见更加细微。
偏偏是这种从来不在高官贵胃眼里的细微之处,在特定的环境下足能决定一场大战的胜负。
“我能打赢!”
郭宁咧嘴笑了笑,对自己说。
他对倪一道:“蒙古人为了避免被我们发现踪迹,潜伏的时候藏匿唯恐不深。这会儿我们一口气勐冲到此,蒙古军后继兵力从泥沼里出来的速度,便显得慢了。”
“慢了?”
倪一茫然问道:“这也没差许多吧?宣使的意思是?”
郭宁待要回答,有人隔着数十步大叫大嚷:“宣使!宣使!”
两人一齐回头。
随着敌骑给予的压力渐大,定海军的步卒从骑队后方,陆续汇合而来。与他们一起行动的,还有轻易不发力勐冲,所以行动比较缓慢的铁浮图骑兵。
这会儿有一名年轻的士卒手举着血淋淋的首级,从甲骑队列里钻出来,向着郭宁连连挥手。因为他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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