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通过海上商路明里暗里往北面贩卖了许多物资,包括巨量的粮食,还有铜铁、鳔胶、箭杆等。这都是朝廷有司历年来反复申严约束,严禁透漏的,按律,逮到了就得流三千里。
那郭宁骤然发动大军,摆出一举翻覆开封朝廷的模样,其中居然有大宋海商的功劳。那么,那些海商是谁允许的?是谁纵容的?是谁在其中捞取好处?
又是谁以为和郭宁达成了默契,能够用岁币控制开封,而用海贸控制中都,自家在其中左右逢源……结果被郭宁的军事行动生生地打了脸?
这一切聚合在一起,必定会在临安引发浪潮,也必定有人利用浪潮并推波助澜,把矛头指向执政的宰相史弥远!
“郎君,我去查一查,说话的是谁?”贾似道问道。
史宽之冷笑了两声:“不必。咱们这会儿撞见了一个,这临安城里就有一百个一千个,查出来又如何?”
“郎君,总不见得放纵他们胡言乱语!”
贾似道把楼板跺得冬冬作响。跺完了,他又悻悻道:“这些人这么嚷下去,越说越大胆,迟早会牵扯到……唉,郎君,这事情真不能宽纵!”
史宽之有些感动,拍了拍贾似道的肩膀。
贾似道这厮,看似是个花钱如流水的公子哥儿,实际上很有些手段,能办事,和海商往来也有些特殊的渠道。
此前陪同宣缯出使,他半路上受命安排传递消息的快船,所以不曾一起到中都,也就不似宣缯那般受失察之讥。他所安排的得力人手连续数次,用最短时间传回的消息,且不论真伪对错,至少给给史党众人争取了周旋的时间。
所以这几日史宽之有事出外,都让贾似道陪同,特别示以亲厚。其实也无需他特别表示,两个年轻人,一个背靠着当朝丞相,一个花钱如流水,天然地就是那么搭配,过去几个月里,他们两人早就成了熟络的好友。
此刻看他焦急,恐怕不止担心史党在朝堂的权位争夺,更多是在担心自家父亲贾涉身为淮东制置使,会被推出来当作牺牲吧?
毕竟那郭宁是从山东海州出发,起兵直取徐州,海州距离淮东楚州迟尺,淮东制置司上下却对此全无察觉;郭宁忽然与红袄军余部联手,而淮东这两年来也投了许多钱粮在招揽红袄军余部上头,还向朝廷要了“忠义军”的军号,结果却被郭宁抢了先手。
这两件事,淮东方面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身为新任淮东制置使的贾涉,自然要担责任。
贾似道这么担心,可见这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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