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起,通往隔壁另一处院落的道路打开,杨友的部下们狂喜奔逃。被遮断的视野之外,随即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和杨友被射死的时候一模一样,是数以百计强弓的弓弦震颤之响。
冲在最前方的数十人立即哀嚎倒地,后方众人不管不顾地奔出烟尘笼罩的范围,瞬间止步。
隔邻的这处院落里,早有人马结阵,虎视眈眈。
此番潜入扬州的行动,本该是机密中的机密,每一个环节都经过了反复推敲,小心摈除各种危险。就连抵达扬州以后,众人集结的宅院四周也放了暗哨,确保没人能发现。
可现在局面如此,明摆着,敌人不仅早就发现了杨友所部,收买或提前杀死了设在外头的哨探,还在杨友竭力压服李珏和应纯之两人的时候,悄然无声的在院落外头展开部队!
东侧院落里有这么多的人马严阵以待,南北西三面也定有人马张网。至少两千人,或许更多。
谁有这样的心机?谁会如此处心积虑地对付忠义军?谁能够在城里城外大宋官员、军队、地方人物的默许下,调动那么多人?
奔出烟尘的忠义军将士里,有个年过五十的老将,早年是个游方的巫医,后来
跟着红袄军的太师李思温,在红袄军中有些见识,有些名望。眼看己方身陷绝境,他越众而出,扬声喝问:「今日招待我们的,是哪里的朋友?我家统制已经死了,你们还要赶尽杀绝吗?」
对面军阵里有人冷笑:「你须是老眼昏花了,看不清么?招待你们的,便是山东的老朋友!」
老将听得乡音,心中剧震。他猛然向前几步,果然在对面的阵列里,看到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孔。
他不管不顾地再往前走几步,揉了揉眼:「你们是四娘子的兵马!四娘子怎么会来这里?」
军阵肃然无声,而后头院落里的杀戮犹自不停,血腥气随风飘荡,令人呛鼻
老将颤声又喊:「不要再杀了!四娘子在哪里?我要和她说话!」
军阵深处,杨妙真听得嘶哑的喊声,脚步微微一动,又重新站定了。
当年威震山东的女将,在红袄军失败以后,来到淮南不过两年。
在这两年里,为了维持红袄军余部那么多人的生存,维持这个团体的继续存在,她承担了太多责任,面临着太多的问题。许多难题始终不能解决,她又不得不在夹缝中勉力维持。此刻她的面容多了些风霜之色,比两年前的少女模样成熟了些,凝视阵前的眼光更是冷酷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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