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安格隆想象的是,声音最终没有再纠缠他,它消失在了屠夫之钉的嗡嗡作响中,成为了漫长血战里的一个插曲:唯一让安格隆感到不安的一点是,就在那个声音出现的一天之后,那些深蓝色的鬼影们就偷走了约楚卡,还有其他的三个兄弟。
他自然而然的将这两个没头没尾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在他生命的最后几个小时里,安格隆思考着这两个事件背后的含义:不过,他最终也没有思考出来什么,他脑海中的知识是如此的匮乏,而角斗场里的生活,更是让他与【学习】这两个字从无渊源。
比起思考,他更像是在单纯的打发时间而已。
而事实证明了,这种武断的思想的确能很好地打发时间:当安格隆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爬上山脉的日光正无情地刺痛他的眼睛,在他的身后,他的兄弟姐妹们也在活动着身子,挑选着武器,彼此进行着最后一场战争之前的鼓励。
“安格隆!”
他听见有人在叫他。于是,他回过头来,看向那些面孔:那五十二张面孔,那五十二张愿意将性命与信念托付于他的战士,他向着他们说出那句简短的战前演讲。
“走吧。”
山之子笑了起来。
“让那些蛆虫血流成河。”
而回应山之子的,只有刀剑之间的碰撞,震天的欢呼声。
他们都知道: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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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成河!”
这是战吼。
这是咆哮。
这是对他的每一个对手的命运的宣告。
血流成河,这会是每一个愚蠢到敢在这个清晨,站在安格隆面前的高阶骑手、亲卫军、佣兵和民兵们最终的命运:无论他们用多么好的盔甲保护着自己,无论他们手中的银藤、反重力盔甲、声波干扰器和物质转换波动器有多么的先进且不可理喻,当山之子赤着双手。冲进了高阶骑手的军阵的时候,他的战吼就是一切命运的宣判。
战斗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爆发,而高阶骑手们对于安格隆的最后一次劝降,成为了起义军们哄笑的笑料,他们高呼着,与他们的领袖共同冲向了战场:最起码一半的人在第一个瞬间就死了,而剩下的人则是冲到了亲卫军的阵列中,用手中的黄铜阔剑与短刀,对抗的那些他们甚至叫不上来名字的可怕武器的齐射。
安格隆冲在了最前方,他赤着双手,厚重的掌心里已经全是鲜血与内脏的痕迹,那来自于在战斗中第一个被他杀死的高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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