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相公不是说笑吧?河套之地,党项之地也,党项人岂能容得几十万宋人在那里开田?”
“富相公,谁的地,刀兵说了算,而今熙河兰煌经略府正在不断把党项人往西边赶杀,党项人都城都迁到了戈壁,再也无力东来。河套不占,更待何时?新得之地,免费发放给裁撤之人,这些人又岂能不愿?如此便是天作之合。就在昨天,种愕来信,得兴庆府东二百里地,这二百里内已然无一党项。如此下去,不用两天,河套尽在掌握。有地在铁门关外,就缺人了。”
甘奇一语,震惊满场。朝堂的相公们都看过甘奇与党项人订立的盟约,盟约上可不是这么写的,哪里知道甘奇竟然这般狠厉。
皇帝赵顼闻言大喜:“好,若真是如此,禁厢可裁,如此一举几得,甘相此事办得极好。”
富弼却道:“如此岂不是背离了盟约?非君子所为也!”
甘奇斜眼看了一下富弼,笑而不语。
富弼此时也回头看了看满场众人,他倒是希望有人能跟着他的话说,但是失望了,国家利益当前,背盟什么的,那是小孩子把戏,拿到朝堂政客面前来说,岂不是可笑?
甘奇不理会富弼,只问:“既然大家没有什么意见,那此事就这么办了。”
富弼又回头去看,还真没有人有意见,唯有摇摇头,又道:“这摊丁入亩之法,看起来简单,真要做起来,怕是……”
“有何难?赋税之事,种类繁多,庞杂无比。百姓所交的各项赋税,哪一样不是从田地里来的?与其弄得那么庞杂,不如直接都归纳在一起,只收田赋,岂不是最佳之法?谁家多少地,谁家就交多少地的赋税。如此,简单方便,还最为公正,也会少了那些活不下去落草为寇之人。也是一举几得之法。”甘奇要把所有的农业税收皆归纳到田地里去,也不要什么人头税了,就按照田亩来缴税,谁家有田谁家缴税,再立法设定一个地主向佃农抽租的底线。
这样的好处有很多,一来保证社会的公正,二来可以解放一部分生产力,让生产力可以流动。三来,还真可以缓解大宋朝几乎每年都有的造反之事。
但是这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产阶级会负担更多的赋税,有产阶级是谁?自然就是士大夫阶级,就是朝堂上站着的这些人。
甘奇说的都有道理,连赵顼都听得连连点头。
只是满场官员,一个个面色不好看了。一个能列班朝堂的官员,已然就是这个社会最顶端的人了,不说这些人自己,就说这些人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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