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纳德回过神来,立刻狠狠地羞辱特尔敦人:“滚回去钻娘们的裤裆去吧!”
朵歹听不到这话,罗纳德也不是骂给敌人听的。
他的听众——下铁峰郡的农夫们发泄式地大笑,冲着蛮骑的背影吼出各种污言秽语。
正面冲撞拒马阵无非是同归于尽,在罗纳德砍来,蛮子显然在试探、牵扯。
面对第一次冲锋,热血上涌的农夫们或许有拼死的勇气。但是面对第二次、第三次冲锋,罗纳德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就在罗纳德少校绞尽脑汁回想着最恶毒的脏话羞辱敌人、竭力维持农夫们的士气不堕的时候。
蛮子甲骑并未如他料想那样——调转方向再冲过来,而是一溜烟地跑了,越跑越远。
不仅马尾旌旗跑了,拒马阵周围的其他特尔敦人也扔下尸体和同族逃之夭夭。
农夫们先是发愣,沉默,然后声嘶力竭地欢呼。在他们看来,这场仗已经赢了。
罗纳德的心在滴血,他几乎站不稳。
必须摧毁渡口的特尔敦人的建制,才有机会救走被掳的妇孺。不彻底击溃特尔敦人,这一仗就不算赢。
同样,两难抉择摆在罗纳德面前:
撤退,最稳妥的办法;
前进,占领渡口,或许能打赢、但一定跑不掉。
只能据营坚守,否则带着一群老弱妇孺行军,民兵部队将会被活活拖死。
就在罗纳德下定决心的时候,“咚咚”的战鼓声从河面上传来。
罗纳德终于明白蛮子为什么逃跑了:一支船队正在逆流而上,特尔敦人的渡口已经被攻占。
特尔敦人只有筏子,没有船。
船意味着……
“援军!”奋战至此刻的下铁峰郡人热泪盈眶,互相拥抱着、呐喊着:“援军!”
稍晚些时候,罗纳德见到了这支船队的指挥官——萨木金。
坐船一起上岸的,还有罗纳德派去求援的埃佩尔上尉。
在特尔敦人修筑的简陋营地,蛮子掳走的帕拉图人尽数被解救出来,重逢的家庭欢天喜地,抱头痛哭。
罗纳德仿佛感受不到这种喜悦的气氛,他单刀直入问萨木金:“你带来多少人?”
面对罗纳德少校这个曾经的“敌人头子”,萨木金总感觉不适应。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于是干脆不称呼对方。
“就您看到的。”萨木金一指渡口,三十几艘简陋的小船停泊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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