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听章光年点到他的名字,他不禁朝章光年递过去一个眼神:说好了只开会,不说话的。
章光年回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被点了名字,林朝阳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组织起语言。
“刚才王濛同志、唐因同志都从各自的角度阐述了他们对于农村题材的认识与理解,讲的比较客观。
光年同志让我分享分享这方面的经验,说来惭愧,我是没什么准备的。
不过既然是分享嘛,那也不必苛求完全、圆满,我就说点自己在创作过程中的一点体悟供大家参考吧。”
林朝阳的态度非常谦虚,但在场并没有人会因此轻视他的发言。
在这些同行眼中,林朝阳的水平一直处于中国文学界的领军水平,在保持着高质量的输出前提下,还保证了非常高的效率。
出道不过几年时间,他的代表作已经比在座有些人的全部创作都要多了。
“今天我们谈的是农村题材的创作,我本人就出身于农村,我在农村待到二十岁才进城。
我敢说自己是个农村人,但却不敢说自己了解农村。
为什么呢?
一方面是因为我自身的年龄与阅历所限,另一方面,一个更主要的摆在我面前的问题是:什么是农村?”
林朝阳突然抛出了一个问题,让在场的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什么是农村?
看似明知故问,但真当人们开始认真思考时,却没办法简单的用几句话来概括。
“从狭义上来说,我从小生活的、看到过的地方都叫作农村,这个应该就是我们文学界建国以来所谓的‘农村题材’中的‘农村’。
从五十年代开始,农业合作化、大YJ、人民公社运动、两条道路……到七十年代末以来的分田到户、农村改革。
我们的农村似乎被压缩成了一张纸,它是如此的扁平和乏味,好像只有这么三五十年的历史,只有那些地主长工的故事。
但有时候我也在想,这个‘农村’他以前是什么样的?我们国家其他地方的‘农村’又是什么样?
我跟文学界的朋友聊天,有人跟我说,他以前在汨罗江边插队,离着他不到二十公里就是屈子祠,他听着当地的方言还能与楚辞当中的用词联系起来。
我记得忠实同志跟我说,他的老家叫灞桥村,就是“灞桥折柳”的那个“灞桥”。
春秋时秦穆公建灞桥,《雍录》上记:此地最为长安冲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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