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睡上一觉,放空自己,放下执念,放开一切。
似有道声音自内心深处响起。
凝露台下的河水看来极浅,实则足有三丈余深,姜逸尘的身躯缓缓地往河床处坠去,阖目蹙眉,面露苦痛挣扎之色。
——何必让自己如此疲惫不堪?
——勿要让那些仇恨和责任,把你压得喘不过气来。
——放下吧,你可以活得轻松自在些。
姜逸尘似已被说动,喉头滚动,无声地回答着。
“好,但,我还有好多人情未还。”
——他们襄助于你,本不求回报。
“但我,还有许多愿想,还有许多不舍……”
——什么愿想,什么不舍?
“我还想和慕容大哥还有枫兄,到沈大姐的客栈中,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想带着丈三兄到各地走走逛逛。”
“想再听鸡蛋、兰笙他们说书唱戏。”
“想听若兰姐的孩子唤我一声舅舅。”
……
“想见一见我那素未谋面的爹娘。”
“想再清晰地看一次这个世界,看一眼冷魅的模样。”
姜逸尘几乎一股脑地将自己所有的愿想和不舍倾倒而出,却不闻脑海中再有任何回应。
默然半晌,隐约觉察到仿佛有一股暗劲推动着自己,这才猛然惊醒自己是坠入河中。
回想起落水后传入耳中的三声闷响,想来是那三个东瀛杀手为将他赶尽杀绝,也跳下了河。
本便视物有碍的姜逸尘更难看清水中状况。
好在受水所阻,东瀛杀手们的来势要慢上不少,而所造成的水中暗流反让姜逸尘能提前有所防范。
居合道在水中根本无法施展开,太刀的存在意义大打折扣。
水中相搏更为考验水性,不论是东瀛人还是姜逸尘都是在海边长大,水下功夫都算不赖。
只是在筋疲力竭的情况下,姜逸尘还需以一敌三,实是凶多吉少。
不知过了多久,姜逸尘终是摸到了河岸边,艰难地爬上岸,瘫倒一边。
他本有天殇折梅手傍身,便是在水中亦可取巧杀人,毫不怯兵刃之利。
奈何气力不济,只得再用笨办法,且退且闪,与对方三人拉开距离。
趁对方三人两两之间间隔稍大时,伺机欺近其一,再以天殇折梅手或夺刀反杀或卸臂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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