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他十三岁那年,拜入雾霞镇镇长门下,作为宁府小公子的伴读。”
“其时,宁小公子不过八岁之龄,懒怠于读书,宁镇长请伴读郎的初心自然是希望以近龄之童来为小儿子做行为引导,却也明悉你父亲的用意。”
“能为一镇之长,靠得不只是权势,还有其学识和气度,宁镇长不仅未将你父亲逐出门墙,更是成人之美,让你父亲在做好伴读工作之余饱览府中藏书,亦不吝赐教为之解惑。”
“当然,你父亲也很是争气,先是在十六岁时乡试一举夺魁,于十八岁时入幽京,在会试中再拿会元,在殿试中回答了老皇帝出的策论题,颇得老皇帝嘉许,钦点为状元。”
药老心平气和娓娓道来,姜逸尘听到此节则哑然失声。
尽管已料知父亲必定际遇非凡,却万万想不到竟还有“三元及第”这种风采。
看到姜逸尘的反应,药老才将那沉寂二十余年之久的感慨之情再次抒发出来:“连中三元呐,自科举建制以来,千百年间得此殊荣的不过五十余人,像你父亲这般年轻便有如此成就的更是寥寥无几,又因近百年来中州尚武之风过重,你父亲之壮举可谓百年一现!”
“只是这文状元之名虽惊艳,在这时代间却不易流传,知其名者更多于官场。”
“老皇帝倒是挺欣赏你父亲,但终究担心他年纪太轻,难堪大任,初时只教他入翰林院修撰。”
“然则是金子总会发光,你父亲入翰林院不到两年,除了不误本职工作外,还顺带在武举中争得了个榜眼。”
“既是文状元,又是武榜眼,老皇帝有心将你父亲栽培为未来十年乃至二十年间朝堂上的治世良臣,便将他调任地方从一方父母官磨炼起。”
“从浙地富杭郡知县到冀州知州,短短六年间,你父亲先后于中州十个州地间为官任职,先是步步高升,而后有贬有升,未待老皇帝下决心将他召回朝堂,你父亲已先一步辞官归野。”
听到这,姜逸尘终禁不住好奇,问道:“父亲可是犯了何事,缘何被贬?”
药老斜觑了定力差劲的年轻人一眼,不再吊他胃口,道:“你父亲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也因他是穷人家的孩子,更明白百姓需要什么,为官者该做什么,他没有犯事,也不会犯事。”
姜逸尘闻言若有所思。
药老道:“若非要说犯事,那便是他触碰到了太多人的利益。”
姜逸尘一点即通却又生疑问:“官场既不容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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