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吉姆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树脂质地的二十面骰。
那是一枚灌了铅的骰子,无论如何投掷,它的数字都只会停在20上。
大成功……
吉姆心想,但他没有投掷这枚骰子。
因为如今的他已经不再需要了。
单独的人是无法超越自身系统来观测自己的,因而在陷入幻觉以后往往难以自救。但如今,在与江舟的心智相连接了以后,他却是找到一个帮助自己锚定真实与幻觉的视角了。
既在自己其中,又在自己之外的江舟发现了意识中的违和。
于是,这就好似刺穿了梦境一般,缭绕在眼前那个亚麻色长发少女幻觉的幻觉如气雾一般消散。
吉姆轻轻叹了口气,他没有再看多纳塔,而是抬头朝上方看去。
此刻在通往负一层的闸门口,一个带着黑色哑光战术头盔的脑袋,正探下身子看着坠落地面的多纳塔——那道宛若探照灯一般的光束,就是从固定在那人肩膀上的手电上照出来的。
那人探下来的脑袋四处转了转,像是想要确认周围的环境。接着,他立刻发现了倚靠墙壁上的吉姆。
那人礼貌的开口道:
“这位先生,在你想要做什么之前,先看看这是什么。”
他说着,将一把“白羊座”型号的激光手枪在灯光前面晃了晃——此人的声音,与先前多纳塔坠落下来时的那句“该死”一模一样。
而另一方面,江舟早在更久之前便听到过了这个声音。
这还真是见了大鬼……
他在心中嘟囔道。
在看到对方的瞬间,吉姆便开始了分析——他检视对方话语中微妙的停顿,回顾语气中细微的语调变化,还观察对方脑袋转动时潜藏的信息……相较于意识本身,人类潜意识每时每刻对于行为施加的细微影响,所带来的信息量完全不是在一个数量级上。
现象即本质,这大概每一个俄尔普斯路径的调整者都会认同的道理。即便只完成了深度1的调整,他们也能够从观察对象说话时脑袋的轻微偏移的方向,分析出对方的母亲究竟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大多数成年人脑袋习惯偏移的方向,往往哺乳时母亲抱着的惯用手有关系。
而利用类似的原理,吉姆一眼就看出了对方是个没妈的孤儿。
但于此同时,身体并没有进行过俄尔普斯路径调整改造的江舟,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不过他能看出来的原因却是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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