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背着进出。我提前告假也于10日回到家里。之后父亲就没再下床,食品也仅靠流食——酸奶或核桃粉来维持着生命。一天两次。每次我都是用力把父亲抱起来,并坐立稳当,然后一口一口的喂他。
11日早饭父亲还想自己端着碗进食,因双手颤抖的厉害,才默许了由我喂他。可晚饭时酸奶已经吸不出来了,只好倒在碗里慢慢喝。看得出,父亲的每一口吞咽,都异常痛苦。之后躺下便大口大口的呼吸。我趴在床头轻声问道:很累?父亲答应一声:嗯。我说:好好休息吧。父亲点头。但喘上一阵就平静了。
12日早饭前喂下一粒止痛药,还能坚持着喝下半碗流食,晚上又喂过一粒止痛药后还喝了袋酸奶,但从嘴角处已开始住外流出混有血丝的流体。躺下后仍是大口大口的喘气。我说:累了,休息一会儿吧。父亲点头。我问:冷不冷?父亲摇头。稍后倒也平息下来。
13日早饭喂下一粒止痛药后喝过一袋酸奶,还清醒的从钱包里哆哆嗦嗦着拿出仅有的千余元钱,呜啦着声音对我说:给你娘。我说好的。父亲又抬着虚弱的手,指着旁边小柜的上层,嘴里发出声音:嗯,嗯。意识我拉来。我当然明白,里面也有几百元钱,但没有找到。之后便扶父亲躺下,仍然是喘息了一阵后平复下来。大约十点半,姐姐竟然带着母亲来看望父亲。守着父亲的面,我把钱给了母亲。母亲则趴在父亲的床头,互相牵着手,彼此嘱咐着:要吃饭,多喝水,别冻着。谁知冥冥之中这竟是二老相见的最后一面。
14日早饭父亲没喝东西,我低声询问情况时,父亲仅是简单的回答:不吃,不渴,不冷。多数是点头或摇头。但眼神清亮,说明思想意识清楚。约九点时,我还悄悄对父亲说:你也看到了,我母亲很好,以后由我与姐姐照顾着,不要担心了;也不要再挂念其他的事情了;每个人呢,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要过的桥,都会过的很好;你自己就好生的休息吧;再之后呢,定要周全好自己的冷暖饥饱,随了季节的变化添加衣物,记住了?父亲还欣慰的点头,但眼神仍然是清澈明亮。
约十点半时,父亲说:撒尿。因无法立身,也不能坐稳,哥哥便抱着父亲,我护着下身,让父亲尿在纸上。之后躺下,父亲便是大口大口的呼吸,还不停的掀开棉被,我则不停的盖好。我趴在床头轻声问道:很累?也热?父亲都是认真的点头,动作甚是轻微。我站在床边,看着父亲喘息,还以为稍后便好。也就有一刻钟的时间,父亲便停止了呼吸。当我再次轻声呼叫父亲时,却没有了声音,也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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