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等我记事时,日子已经好过了许多。而我姐与我哥的童年时期,正赶上三年的自然灾害。一到春后,青黄不接,没有米粮,家里揭不开锅,就只有挨饿的份了。母亲说:她俩就一直哼哼唧唧的哭,有力无力的闹,看着甚是心痛。母亲就在院里的榆树上钩些嫩叶,用水一煮,让她们充饥。后来叶子吃光,就吃树皮。或者在枣树的果子还青涩时就摘着吃,来缓解饥饿哀伤。这样算是挨过了三个春季,好歹没有饿死。母亲说:那年头吃榆树皮的人脸都虚涨,没个正色,还死了不少人,不知是毒死的还是饿死的。
吃榆树的嫩叶,我没有印象。若提及枣树,我吃过不少的青果,枣树便是我的功臣了,他陪伴我走过了许多的尘世光阴。待春暖花开,整个院内便是黄花遍布。到了秋天,果实成熟,站在西房顶上便能采摘枣儿。于是,有了枣儿的这段时光,便成为我欢乐愉快的好日子。
如此说来,待我无奈的自持淡然之时,日月确实好过了许多,至少可以有食物带回家来,虽然不多,能维持度日,也没有再次吃过树叶或树皮。而我姐与我哥则属命大,在骨瘦嶙峋中艰难度日,有了榆树与枣树的供养,才渐渐有了生存的希望。当然,那时她们还小,饭量有限,有口吃的便可维持生存。母亲还说:那时候常去屯头我外婆家讨口饭吃,我舅也是时常送来些地瓜或其他食物,让母子三人维持活着。这段时间,我父亲在外地上学,一点忙也帮不上。
所以这两棵树木,在以后的一段时间内就受到了母亲特别的爱护。母亲时常浇些清水,冬季还用栅子围上。有时母亲会站在树前静静的发呆,并仔细的观察树皮愈合的情况。这一切全因了清贫的缘故。我曾问过母亲:那几年地里没收粮食么?母亲心情沉重的说:那时候实行大跃进,丰产也不丰收,全把粮食糟蹋在地里,成片成片的地瓜,成堆成堆的玉米,几个人把秧苗铲平,把玉米稞推倒,然后高喊一声,已经收获完成,便没人再去管地瓜、玉米如何了,反正一个也不许收回家,包括其他的农作物,也不知为啥这样?后来听说是大跃进放卫星呢,都争着抢着与火箭比速度,与日月比高低,也就没人管家家户户没有一粒粮食了,待来年春天就只有挨饿的份,没有饿死算是命大。
母亲说:三年自然灾害之后,每到秋天老是担心着别再这样,虽然丰收却没有收成,来年春后一样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光景。所以入秋开始,没有了树叶或树皮的补充,仅靠不多的地瓜,也是尽量省着吃,每顿只吃个半饱,如果不饿到难受就不吃,或吃点青秧代替,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