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道,“当初在离开京师之前,蔡国公跟我说,到了三边之后,只要有机会出兵,就让我一定要带出来,也不要着急回去,无论我在哪里,他都能带兵驰援过来。”
马仪惊讶道:“您是说,蔡国公一早就算到了今日的情形?”
“也许是吧。”唐寅叹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的用意,我只知道,过去几年,但凡是我带兵出去,一定会遇到前所未见的困局,只要我坚守困局,做到不乱本心,就一定能转危为安,甚至能建功立业。而蔡国公用我在西北一战,或就是看中这一点……他在等我身陷险地,再利用我的经验,等待机会的到来。”
马仪想了想,心说,难怪这位唐大人如此淡定,身陷险地却还能淡定自若安排一切。
既因为他过去经常遭遇这种事,还以为他对那位蔡国公无比信任,认为大明是不会放弃这样一路兵马,且很可能是设计好这一切。
唐寅道:“在鞑靼人决定与我们交战之前,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如此安排。但现在,我好像是明白了。”
马仪惊喜问道:“您是说,鞑靼人以为我们这不到万数的兵马,是他们可以吃得掉的,所以才会不计一切与我们交战,甚至不惜以损兵折将为代价?他们认为,只要取胜了这一场,以后跟大明就有机会一战?但其实这早就在蔡国公的预料之中,只要派兵来援,就能与鞑靼主力交战,再无避战一说?”
唐寅问道:“你觉得这种设想,有问题吗?”
“没问题。”马仪道,“想要在我们有优势时,与鞑靼人决战,非兵行险招不可。”
唐寅摇头道:“但我觉得有问题。就算援兵来了,鞑靼人有何道理要与援军决战呢?靠我们南北夹击里应外合?到时,还不是一场拉锯战?”
马仪一时无语。
唐寅道:“想当初,新建伯带兵进草原,靠他的本事,有机会追击到鞑靼人的主力,当时也是靠追击和截击等战事,斩获颇丰,但最后不也是……见好就收?”
马仪问道:“您是说,这一战并无平定草原的可能,也只是能让鞑靼人有所折损?其实卑职认为……事在人为。卑职并不知晓蔡国公的计划。”
唐寅叹道:“我们的处境愈发艰难了,早知道的话,应该多带粮草和辎重,不必要非要走得这么快。现在我们杀敌是不少,也俘虏了不少人,现在这些俘虏也留不得了。”
“您是说……”
“粮草不够,我们现在要孤注一掷,鞑靼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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