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许仲康,即便真死在陈风雷手里,那也是求仁得仁。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长青你就成全我吧,从王玄策陪着我把你的一个亿在我妈坟前烧干净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把命交给你,我不会后悔。”
“高哥,你不会后悔,但我会。”陆羽盯着高长恭,“我会后悔一辈子。对你,对王师兄,对元述哥,我陆长青的心都是一样的。你们不是我的下属,而是我的兄弟,我的兄长。我把你们聚在身边,是要你们跟着我喝最烈的酒,玩最猛的枪,上漂亮的娘们儿,而不是让你们替我去死的。对不起,我做不到。”
“长青”高长恭嗫嚅着,眼眶通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动情处。
他这种人,骨子里对自己的定义,就是史书里面说的士。
国士的士。
士。为知己者死。
这就是士的宿命。
也是士的追求。
得明主如此,他高长恭夫复何求?
“长青,你应该知道,我真下了决心,你是拦不住我的。”高长恭沉声道。
“这”陆羽咬了咬嘴唇,哭笑不得。
“早有所闻,太原高长恭,慷慨激昂,耿然如寒水皎日,是当世难得的伟男子,有上古义士之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正在此时,一个清冷声音响起。
一个人推门而入。
男人。
约莫四十五岁的年纪,身材挺拔,两鬓微微寒霜,一系月白长衣,缓缓前行,姿态有点散漫,宽衣大袖飞卷如云,让人想起九天之上飞翔的鸾鸟。
这样的人物,不似凡间人物,而是谪仙在世间行走。
陆羽眼瞳一缩。
如履薄冰。
如临深渊。
如临大敌。
他想拔刀,可是手臂似乎凝滞,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他身体在发抖,手指在发抖,小腿在发抖,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发抖。
恐惧。
世间最深沉的恐惧。
压得他近乎喘不过气来。
从身体到灵魂,似乎都被冻结了。
便是高长恭,也比陆羽好不了多少,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嘴唇越发猩红。
哼哈
高长恭猛地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好似破开了重重坚冰,一把抽出陆羽藏在腰间的天丛云剑,刀光破冰化雪,划出一道掣电般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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