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小僧曾经身为佛门弟子时的所作所为,究竟是该下地狱,还是身披金身,成为一尊罗汉?”
说到这里后,他又摇摇头。
“小僧曾经以为,普善禅院是佛门修士。既是修士,自然不再算是纯粹的佛门弟子。想必人间的那些寺庙,应该纯粹一些。”
“可当小僧被姚玉卿废去罗汉金身,浑浑噩噩的游走在天下时,见到的大小寺庙禅院中,却都是镀着金身的百毒俱全之辈。”
“他们白日里是出口成经,讲着众生皆苦,念着阿弥陀佛的大德高僧,夜晚却是淫人妻女的魔头,蹲坐在一起数着香火钱的俗人,吃肉喝酒的罪僧,无恶不作的恶霸。”
“他们讲着普度众生,却在大灾之年,看着灾民饿死、冻死在寺门前。”
“而他们却在寺内,嫌弃陈年谷子发馊,厌恶旧岁的米面发酸。然后吃着洁白如云的上等米面,喝着粮食酿造而出的美酒。”
说到这里时,不戒和尚的目中露出暴戾之色,声音却突然变轻,变得平和。
“于是,小僧便以他们破了杀戒!”
“那一夜,当小僧砸碎那些神佛雕塑后,突然发现,它们似乎与那些百毒俱全之辈,没有任何分别。”
“镀着金漆的佛像表面之下,是一根根被虫蛀烂了的木头,是一块块发霉发臭的石头,”
“连佛都是如此,小僧还修什么狗屁佛道?”
“而在一念入魔之后,原本挡在眼前的一切迷雾,忽然就消失了。”
“那时,我才明悟,我修佛法,不是为了普度众生,不是为了成佛作祖,而是为了长生久视。为了不像那些被关在秘境里的人一样。”
“行善,只是一种手段,而非小僧本心。”
说到这里后,他抬起头来,笑的很阳光。
“可见,小僧从来都不是一个纯粹的佛门弟子。”
“小僧第一天见到秘境中那些难民对我磕头礼拜时,心中想的不是‘他们真可怜’‘我应该救他们脱离这个牢笼’,而是想着,救助了他们之后,这些功德能够凝聚几枚善果,修为是不是又能更上一层。”
说罢,他抱起桌上的女儿红,将坛盖一揭,端起坛子就往嘴里灌了几口。
因为喝的太急,他突然将坛子‘咚’的一声砸在桌子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最后,身子向后一躺,展开双臂,看着雕刻着精美图案的横梁,轻声呢喃道:“可能,自那时起,小僧修的就是一颗无比纯粹的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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