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为难百倍。
到了这事上,她期待中的美好在脑海中有太多画面。
可终究是个在情缘上内敛至极的人。
昨夜是在精神紧绷忽然松懈的情况下才有冒失,几乎已经耗光勇气。
此时背身看不到赵荣的脸,任盈盈才算找回真我。
脸上红霞诱人至极,却不愿让表哥瞧见一分。
穿上鞋袜,这才松了一口气。
恢复从容后,她又想起这一晚的安心,想起星月之下的怀抱。
在这山野林国,溪潭幽地,山风消暑气,虫声伴鸟鸣,又能聆听他的心跳,听他轻微悠长的呼吸声。有竹叶之歌,助眠之曲,偶尔还有一声轻笑。
任盈盈垂眸而下,双手轻攥裙角。
若身旁有瑶琴相偎,此时已将诸般情绪拨弦转达,让山林自然也倾听一番。
不经意间,嘴角抿出会心笑意。
眼中又饱含期待,盼望这份光景在未来某一天能在太湖之畔复演。
那时身无所累,定然更得其乐。
在她想来,世间美好,不过如此。
“你在此地待几天?”任盈盈转头询问。
赵荣稍一思索:“我见你爹的样子,似乎雄心不减。此时距端阳节不远,恐怕伱们待不了多少时日便要返回黑木崖。”
“我先在开封城内待上几日。”
“等你往北去了燕赵之地,我也就离开了。”
这次一别,应当很长时间都难见到。
一来山水相隔,关山迢迢。二来任教主恢复伤情,怎么都要一段时日,做女儿的陪在黑木崖,那也正常。
任盈盈点头:“你去城西,那边有家悦来客栈。”
“我问起爹爹安排,再去寻你。”
赵荣起身拍了拍衣服,又莞尔一笑:“行,你一夜睡得安稳,我却没有合眼。”
“你在峻极之巅站在我身前,我这算不算还上了?”
任盈盈听了前边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听了后一句立时说道:“不算不算。”
“我在太室山上并未助你,只算一厢情愿。”
“昨夜是我欠你的。”
“等你以后到姑苏,我将你吹奏的曲子全弹给你听。”
她扬起白皙的脖颈,目光凝视着他,追问一声:“怎么样?”
“好。”赵荣笑了笑,欣然点头。
本以为到此结束,没成想她目光游移别处,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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