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便是此间屋子原本的主人,时不时地向另外两位不请自来、身份显然不一般的客人瞥上两眼。
然而奇怪的是,他的手上却提着一把被削断了大半的利剑,大腿上带着一道刚止血不久的新添刀伤。
过了良久,那老僧突然徐徐站起,左足跷起,脚底向天,右足站在地下,双手张开向上。
但见那老僧这般单足站立,竟如一座石像一般,绝无半分摇晃颤抖。
过得一会儿,呼的一声,那老僧陡然跃起,倒转了身子落将下来,双手在地下一撑,便头顶着地,两手左右平伸,双足并拢,朝天挺立。
水笙瞧着血刀僧越来越古怪的姿式,心脏怦怦乱跳,惊恐犹胜,她用余光瞥见一旁立着的老汉,不断以眨眼示意,心想道:
这位老人家的武功还算是不错,刚才还与血刀僧交过了手,应该是一位一直隐居在城中偏僻之处的正道前辈。
只可惜老人家没能认出我的身份。如果他此刻趁着恶僧练功之际逃出向我爹爹求援,那应该是可以逃掉的,而自己也或许能有获救的机会。
我这般眨眼,他能理解我的意思吗?倘若今天我能逃离恶僧的魔掌,日后必定让爹爹伯伯们百倍酬谢。
但无论水笙怎样眨眼皱眉,不远处的老汉就当没看见一般,令她不禁落下了眼泪。
又过了一段时间,在水笙惊恐万状的眼神注视下,老僧睁眼收功,走到两人跟前,嘿嘿地笑了几声。
那农民般的老汉将手中长剑抛在地上,一副颤颤巍巍地神情问道:“这位大师,不知您是血刀门的哪一位高手前辈?应该如何称呼?”
“我便是血刀门这一代的掌教,你可以称呼我的法号,‘血刀老祖’。”老僧瞧了老汉几眼,突然间开口问道:“刚才这一手似模似样的连城剑法,你是‘铁锁横江’戚长发吧。”
血刀老祖面带凶恶的笑容,看向农民打扮的戚长发,惊得他冷汗直流。
自从戚长发“刺杀师兄”,实则是被万震山砌入墙中、假死逃离之后,他便在这荆州城中寻了一处最偏僻、最隐蔽的位置暂居下来,平日里能不出门便绝不出门,只为等待时机,对万震山实施报复,如同他的外号“铁锁横江”一般。
然而,一个多月前,万震山却被一名突然冒出来的女侠给杀了,还说她已经掌握了宝藏的位置。
对此戚长发并不怎么相信,而是怀疑对方是想设计抢夺他曾经拿到手过的《连城剑谱》,于是在城西的民房中隐藏着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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